秦皇后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有些勉強地道:“沒事。”

她往臺階上走了兩步,又低下頭有些愛憐地道:“棒槌,吃過早飯沒有?”

寧昭昭愣了愣,才道:“沒吃過呢。母后呢?”

“我也不曾。吃點東西,準備去皇陵了。”

寧昭昭單純地道:“好。”

心裡卻想著皇后是不是在宮裡住了一晚上,觸景生情?

吃早飯的時候棒槌就很勤快地給皇后夾自己最愛的玉蘭片。

“母后,雞茸粥玉蘭片,絕配啊!”

這會兒倒一點都看不出昨天那股子傷心欲絕的勁兒了。

秦皇后看著她卻覺得心裡發冷。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顏清沅……

平日裡,他對自己雖說不算十分熱絡,可也周到孝順。自己也是一心把他當成孩子看。

尤其是她寵愛這個小棒槌,疼愛兒媳又怎麼能不喜歡兒子?雖說不是親生的吧,秦皇后心裡一直是有這麼一份感情在的。

可是……她是真的沒想到顏清沅會這樣,利用皇上對她的一點眷戀,把一國之君還是自己的生父玩弄於鼓掌之間!

看他平時那副樣子,真是……想不到啊!

“母后?”

秦皇后回過神,強打起精神,道:“無事。”

“母后一直魂不守舍,在想些什麼?”寧昭昭關切地道。

秦皇后無奈地道:“在想你父皇。也在想這宮裡的往事。”

“都過去了呢。”寧昭昭道。

“是啊,都過去了。”

“母后若是陪十二去了封邑,那我以後不是見不到母后了麼?”棒槌有些惆悵地道。

秦皇后忍不住笑,又道:“你這個棒槌,也確實叫人放心不下。母后跟十二去了封邑,約莫還需天天擔心你在京裡。”

寧昭昭嘟囔道:“我便讓王爺多留十二在京裡住幾年好了。”

秦皇后只是笑,不說話。

少頃,用膳過後,秦皇后帶著寧昭昭出了門。

國母祭陵,自然是十分周到隆重。裹素的侍衛隊和沉寂的儀仗,連拉扯的馬匹也一律選用白馬。

雖非為何人扶靈,可那場城亂死去的人實在太多,秦皇后慎重考慮之下也選擇了這樣一種比較肅穆的形勢。

寧昭昭和她一起,穿著樸素,頭上不見太多華貴的首飾,同車而去。

……

而此時,宮中浣衣局。

“真的?皇后和攝政王妃去皇陵了?”宋慧心幾乎有些癲狂地抓住了那左太監問道。

左太監原是新人,並不知道她的可怕,對她還有幾分同情。

但猛的被她近了身也是嚇了一跳,連忙用力一推把她推開了,憤憤道:“失心瘋了不成?皇后娘娘和攝政王妃去了皇陵,和你有什麼關係?”

宋慧心在地上艱難地支起破敗的身子,咬了牙看著他陰測測地笑。

左太監被她那個笑容瘮得不行,二話不說就給了她一腳,道:“瘋子。”

宋慧心痛得蜷起身子,卻依然笑得很開心。

等本宮拿回大權,第一件事便是要血洗浣衣局,將這些人統統埋到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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