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昭嘟囔了一聲什麼。顏清沅依稀聽清楚她在叨叨“道不同不相為謀”……

顏清沅的眉毛立了立。

棒槌其實也就是叛逆點,家庭主婦當久了,和閨蜜出去玩玩她覺得挺好的。顏清沅要罵她她也聽著。

可還沒開始玩就被逮回來了……她就不高興了。

心想這還是在古代,去參加一個正式的飲宴罷了。又不是在現代她揹著男人去泡吧……

顏清沅從來也不相信她有什麼分寸,一眼看不到就該跑了似的。

這兩天京城到處都在討論那個西南來的陰連城。上下都在開玩笑,說要看好自家嬌妻和千金,免得讓他勾了魂去。

齊綴也大大方方和那男人出雙入對的。雖無實質上的苟且,可是那副做派就讓顏清沅很不耐煩。

他很是知道這些貴女是怎麼周旋於暖昧,專門踩著界玩。棒槌學壞他倒是不信,他倒是更擔心她出去會讓人佔便宜。

至於那個陰連城……說白了他還真就放眼在眼裡。那種娘娘腔不是棒槌好的口。

他親著她的臉道:“好棒槌,你乖乖聽我的話。”

寧昭昭哼哼唧唧的,反正就是不樂意搭理他了。

被男人管成這樣很沒面子的好吧……

第二天傍晚寧昭昭被從兒子那屋裡拽了出來梳頭,寧昭昭也還是蔫蔫的。

顏清沅讓人送了朝服給她穿上。

她穿好了就一直垂頭喪氣地扯那個正式得不行的衣領。

顏清沅換好了僅存的那一身朝服,時不時看看她的臉色。

半個時辰以後,顏清沅帶著他蔫頭耷腦的棒槌王妃出了門。

這次設宴是在宮裡,因是小宴,便由攝政王主持就好了。齊帝和秦皇后都沒有出面。

說來也是可笑,齊帝死活不肯回宮去住。齊閔分府之後,秦皇后也沒有跟著去。

寧昭昭看得明白,齊帝沒臉問秦皇后肯不肯跟他回宮,故而索性自己就在王府呆了下來。秦皇后也沒表示自己要跟著他,只是也默默守在了王府。

“精神點……”顏清沅無奈地道。

寧昭昭氣呼呼地不說話。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是好看,怒中帶媚,顏色驚人。

顏清沅有了她已久,也常常看著她失神。

賭氣的樣子他見過不少,每一次都撓得他心癢癢。

他頻頻看向她,心裡有些陰暗地道,就這副樣子也別帶出來算了……

寧昭昭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估計就該掐死他了。

進宮之前夜幕已經降臨。

上一次顏清沅帶她入宮,她乘著鳳駕,他金甲白馬在側,眼前是蕭條破敗的皇宮。

這一次他們一同出現,兩身明黃色朝服。她袖口的緋紅盪漾著絲絲入扣的嫵媚和嬌豔。

宮中卻是已經笙歌樂舞,熱鬧非凡。

上次的焦味怪味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種種濃郁的花香酒香,叫人迷醉。

宮中的長明燈點了一盞又一盞,執燈的宮人隨處可見。不說亮入白晝,卻也清晰視物,而且光線非常溫和,像是決不能打擾到那一顆顆縱情享樂的心。

執燈宮人在前引路,顏清沅執著寧昭昭的手居中,近了宴席,宮人依次散開,在兩邊跪好,為他們讓出路。

在座的文臣武官已然帶著家眷下座行禮。

“臣等參見攝政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等恭請王妃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