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人寧昭昭是從來不管的。

顏清沅拉著她的手拐進了書房,關上門就看著她賊笑。

寧昭昭道:“你幹嘛……”

聲氣兒卻有些弱。

顏清沅把她抵在門上,有些眷戀地親了親嘴唇,認真地道:“我知道委屈你了。以後我會補償你的。”

寧昭昭嘆了一聲,環住他的腰身不說話。

說委屈,誰更委屈呢?

嫡皇子成婚,皇上不聞不問,甚至連焚香祭告先皇后的儀式都沒有。秦皇后盡了全力了,能給他們爭取下來的,都爭取下來了。

其他的,皇上一概不回,還在陪嬌弱的宋貴妃,和受傷的慶王。甚至還要皇后一再懇求,他才勉強答應了讓皇后出宮,親自為他們主婚。

如今宋貴妃倒是可以隨意出宮走動,皇后反而倒不如一個妃子了。

這場婚禮弄得根本就不像成年封王的皇子大婚,反而像是個普通貴族的婚禮。

顏清沅並不在意這些。對於親情榮耀,他本來就沒什麼指望。許多年前曾經指望過,現在他已經心冷如鐵。

寧昭昭把臉靠在他胸口上,道:“說這些幹什麼?咱們倆成親,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丟人了,還不就是丟你的人。”

顏清沅:“……”

寧昭昭道:“誰欠我的,我就找誰去。你放心,我不會把賬算到你頭上的。”

顏清沅低聲笑了起來,捏著她的下巴,低聲道:“你這棒槌,都不知道你自己多招人疼。”

眼中有些淡淡的暖意和憐惜,還有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滿足和欣喜。

這是他的小棒槌,真正心疼他的小棒槌。

但是當他要低下頭索吻的時候,果然還是被寧昭昭一腳給踹開了。

“去你的,一堆事兒要忙呢。你要是閒的慌你不如來幫我對喜帖,纏著我算是怎麼回事啊?哦,對了,和離書呢?”寧昭昭不滿地道。

顏清沅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快笑瘋了,擺出強吻的架勢硬是親了她一會兒,在她要翻臉之前終是鬆開了,道:“這就寫給你。”

寧昭昭喘著氣,眼中氤氳,雙唇嫣紅,又有些狐疑,他會這麼好心?

顏清沅倒也不含糊,坐下來就研磨攤紙,眨眼的功夫就寫好了和離書,並簽了自己的名字。

寧昭昭一個字一個字的確認,眼睛差點閃成了鬥雞眼,確定沒什麼坑,才表情複雜地收下了。

“這個也給你。”說著,他取出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塊玉佩,遞給了寧昭昭。

是顏氏鳳佩。

本來是懸腰的,他改成了掛脖的款式,交給了寧昭昭。這本是顏氏母儀天下的鳳佩,是大齊最高女性的象徵,也是顏清沅操控已經被驅逐到蠻荒之地的顏氏族人的憑證。

見她發愣,他站起來,給她掛好了,輕聲道:“顏氏這些年被排擠出京,一路難逃,歷經苦難之後在蠻荒之地定居,儼然已經自成一國。他們只認鳳佩,不認人。如果有一天我惹你生氣了,你要走,就往那邊走。我便是登基稱帝,也沒那個膽子對我孃家的族人做什麼。”

寧昭昭:“……”

顏清沅看她發愣,便道:“不過咱們也要說好了,你也不能老那麼淘氣,說走就走,成麼?”

寧昭昭臉有點紅。她也知道自己有些驕縱脾氣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