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芹有些無奈地道:“他會很多小手段,宋一他們劃不了他的臉。不過今天爺去的時候,突然改變了主意,說不劃他的臉了。”

“為何?”

“因為,爺說沒必要了。”

為什麼沒必要了?

寧昭昭心中大奇,也不管碧芹的阻攔,就自己湊到了柴房去看熱鬧。

如今院子裡的人被關了大半,逐個排查,也沒人能攔她。

寧昭昭巴著柴房破了洞的門往裡看。只見那少年依然一身紅衣,顏色鮮豔似血,雙手雙腳都被鐐銬銬住,低垂著頭。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慢慢地抬起頭。

寧昭昭嚇了一跳!

他的半邊臉是昨天晚上她見到帶笑的那邊,另外一邊,卻是有一大團均勻的胎記類的東西,黑漆漆的附在那半邊臉上。

陰陽臉……

昨晚他笑起來的時候,覺得是邪魅,現在他衝著她齜牙笑,就顯得有些鬼魅和嚇人。

他是故意的!

看寧昭昭嚇得倒退了一步,他面上浮現了一個極其得意的笑容!

寧昭昭長出了一口氣,心道難怪顏清沅說不用了。就他這張臉,還毀什麼啊,本來就已經夠毀了。

“你來幹什麼。”那少年漫漫道。

寧昭昭道:“這是我家的柴房,我想來就來,關你什麼事?”

“……”

寧昭昭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道:“你叫金靈?為什麼跑來吵我睡覺?”

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她隱約聽到了,就覺得心裡毛毛躁躁,難受得要命,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聽說他是金家遺骨,又想起顏清沅背上那道幾乎致命的傷。

金靈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男人壓著糧單,是沒有好處的。”

“是為了糧單,昨晚聽你說了的。可是你什麼時候開始為宋家人做事了?”寧昭昭眯著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金靈笑道:“順者昌逆者亡。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的心向著誰,我自然就幫誰做事。不像你們,為了貪圖這點蠅頭小利,將來必定要吃大虧。”

寧昭昭有些不耐煩地道:“屁大的孩子也敢給我說教。”

“你死心吧,皇上的心是向著宋貴妃娘娘和慶王的,你們沒機會的。”他篤定地道。

寧昭昭看了他一會兒,明白了他的意思。

顏清沅現在面臨的就是站隊的問題。宋家還在逼他就範。在皇上派御醫來之前,宋貴妃那裡先弄來了這個陰陽臉。

她是個女人,並且是顏清沅身邊的女人。這孩子以為她傻呢,只要跟她隨便咕噥一下,就可以利用她影響顏清沅。

寧昭昭笑道:“不知道男人心海底針嗎,他今天向著宋貴妃和慶王,明天說不定又看上別人了呢。”

金靈:“……”

寧昭昭道:“不過也不怪你,你才多大啊,哪裡知道這些。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何況是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皇上啊。如果照你這麼說,宋氏所有的倚仗不過就是皇上的寵愛,那我還真得勸著我男人,讓他離宋氏遠點。”

金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