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沅看了之後就微微一哂,看寧昭昭探頭探腦,又把紙條遞給她。

寧昭昭一看就樂了,擠著他道:“他們要你趕緊站隊,問你是哪邊的呢。”

大理寺上下都是宋家的人,這是已經毋庸置疑。

現在這種情況下,宋家人也能給顏清沅遞條子。

按條子上的意思,是警告顏清沅別忘了他是給誰辦事的,待會兒上了堂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得心裡有數。

照這樣看,宋顧謹那邊肯定也被警告過了。

“他們什麼意思啊?意思就讓你暫時先委屈一下,認個罪,然後跟東宮的人去東宮,做內應?”

然後太子就可以隨意揮霍顏清沅的銀子,然後盡情的闖禍?

顏清沅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真當顏清沅的銀子是天上掉下來的了……

顏清沅笑道:“我有錢也不給他們花啊,我還得留著娶媳婦養孩子呢。”

說著又往寧昭昭懷裡湊。

寧昭昭頓時蹦了起來,好氣又好笑地道:“就說你最會撒嬌!別鬧了,快開堂了!”

顏清沅摸了摸鼻子不說話。

“那你到底站哪邊啊……宋顧謹那肯定也被警告了。”

顏清沅淡道:“站哪邊也輪不到他們管。”

真是好笑了,就算端王和宋氏結盟,又怎麼樣?端王自己對屬下也是極為寬厚的,從來不會亂指使,何況顏清沅這種。沒想到宋氏作為一個“同盟”,用起別人的人來,倒是完全不客氣。

“走吧,上堂。”

他拉了寧昭昭的手道。

宣佈了上堂,宋顧謹卻還在後面帶了大約有半刻的功夫,才出來,臉色有些蒼白,非常不好看。

顏清沅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雖然顏清沅現在對宋氏的印象極差,但是他也承認年輕的宋顧謹是有幾分才華的。而

這小子的前二十年,都是風調雨順,基本上志得意滿。宋氏一心培養他成為繼承人,但是並沒有讓他接觸太多內幕。因此倒把這小子養成了個目下午塵的性子。

他進了大理寺這麼多年,也頗有些剛正不阿的名聲傳出來。可見他的本性還是相當固執的。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會做何選擇。

家族利益,和自己的信仰,他會怎麼選?

顏清沅唇邊揚起一絲意味莫名的笑意,等待著他的選擇。

宋顧謹的神色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坐下來半天,才道:“開堂吧,現在開審東宮侍衛被殺案。”

語氣裡已經不復剛才審相府案的時候,那種堅決,篤定,和意氣風發。

他翻了一下手中的卷宗,又過了半晌,才道:“死者的身份卷宗東宮還未曾提供,如今要補已經來不及。根據驗屍結果,都是被人一擊致命。殺人現場也未曾考察,但是根據仵作的檢查,發現每個死者身上都有不少殘留的枯草根。其中還有一種特殊的不枯草,京城只有城南那邊的山頭有少許分佈。”

說完,他放下手中的卷宗,看了寧昭昭一眼,道:“其中一名死者的耳朵受了傷,仵作斷定是女子所咬,受傷的時候死者應該還活著,但是從傷口癒合情況看,死者受傷沒多久,就已經被人殺死。顏二公子,寧大小姐,本官問你們,前天夜裡丑時,你們二人在哪裡,又和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