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才學在京城中十分有名,早在幾年前,就被選為國學先生。寧屹昌那小毛孩子就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請教功課什麼的。

別看寧屹昌熊了點,但還是非常好學的。就是擱在現代,也是個成績好的好學生。宋顧謹也欣賞那孩子的好學的勁頭,所以和他走得比較近。

寧苒苒知道他不是為寧屹昌來的。不過她才不會問他是為誰來的呢。

她只是拉著宋顧謹坐下,又給他倒了茶,才自己坐下,託著腮幫子笑,道:“您來的正好。屹昌從小就嬌慣,也不知道在國學裡習不習慣……”

宋顧謹聞言,只當她是愛惜弟弟,便道:“屹昌雖然有些不諳世事,讀書卻十分刻苦,在學院也很得諸位先生喜歡,和同窗也處得不錯。”

寧苒苒道:“是啊,他是最單純不過的人了。有時候心直口快得罪了人呢,他也不知道。好在國學裡,都是些有才華,有胸襟的,譬如宋世子這樣的……”

正聊的投機呢,突然一把三分嫵媚七分風騷的聲音傳了進來,道:“喲,我只當是誰一大早地在這兒呢。原來是二小姐啊。這位是……”

寧苒苒聽到那個聲音就一個激靈。回過頭去一看,果然是那個舒柳!

舒柳是寧相新納不久的小妾,也是齊京知府家的庶女。雖是庶女,可她家主母已經不在了,她姨娘代掌家務十分得寵,養出這個女兒來也很有些驕橫!

去年她見了寧相,死活說自己一見傾心,要跟著寧相回府。

這種美事,男人自然不會拒絕。一來二去,寧相就把人給抬了回來,那妖精纏人的功夫十分厲害,剛進門就把相府裡那些規規矩矩的姨娘都比了下去,很快就懷上了身孕!

雖然胡氏說她不過是個蠢人玩物罷了,可是寧苒苒每次見到她,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此時就見那舒柳,這大冬天也不怕冷,穿著件豔麗的桃紅色夾襖就出來了。那面料光滑,顏色豔麗,正襯得她膚若凝脂,粉面桃腮。

就連微微攏起來的腹部的曲線,也被勾勒了出來,反而顯得別有風情。

若論長相,舒柳一張長臉,也只算中上。只是她唇邊有痣,眼帶秋波,削肩長腿,就顯得很有風韻。

“你來幹什麼!”寧苒苒不悅地道。

舒柳媚眼含春,掃了旁邊的宋顧謹一眼,笑道:“喲,大小姐生什麼氣啊?我這不是給夫人請了安,回來瞧見您在這兒,也給您請個安嗎?”

說著身子不由自主就往宋顧謹那邊靠了去,一邊笑道:“您還沒說呢,這位是誰啊?瞧著,可真年輕俊俏,和二小姐真配!”

宋顧謹聞言皺眉。

寧苒苒偷偷看他的臉色,心涼了半截,嘴上連忙道:“胡說什麼呢!宋世子,不好意思,這是我爹的妾室,粗鄙沒什麼規矩,讓您見笑了。”

小妾一般都是粗鄙沒什麼規矩的,她也沒說錯。

舒柳聽了可不樂意了啊,她似笑非笑地道:“二小姐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啊?奴家雖然是個妾室,可怎麼也輪不到二小姐來教訓吧?再說了,這孤男寡女的花園裡待著,還能沒點事兒啊?”

寧苒苒氣得臉都綠了,低聲威脅道:“你再胡說,我就給我母親說去了!”

舒柳眼珠子轉了轉,哼哼笑道:“二小姐也不必拿夫人來壓人……也罷,這次就算奴家的不是了。想來二小姐年輕臉皮薄,和我們這些婦道人家終究是不一樣。叫奴家說出了心事,還害臊呢!”

宋顧謹是聽不下去了,站起來要走。

舒柳突然道:“哎喲,那不是我們大小姐嗎,怎麼還抱著只貓呢?”

宋顧謹聞言,又頓了頓腳步,抬頭一看,果然看到寧昭昭手裡抱著那肥花貓過來了。

她今天穿著件藍色斗篷,露出淺紫色的水袖和裙襬。小肥貓窩在她懷裡,只露出了個腦袋。她的手還時不時在那貓兒頭上摸一摸,貓兒舒服得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