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荷不是那種需要附庸風雅來博名聲的貴女,她看了旁邊躍躍欲試的寧苒苒一眼,道:“我不跟你們去了。待會兒有貴女獻藝,我還得去操持。”

正說著話,秦淑月和顧勝雪等人也上了前來。秦淑月看見宋顧謹,只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他身上。寧苒苒雖然有氣,但也只能默默退開。

“待會兒有貴女獻藝……你們還弄什麼曲水流觴啊?說起來,寧大小姐是第一次來,也該獻個藝的。”秦淑月有些譏諷地看著寧昭昭。

人人都知道,寧昭昭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且是個練武的。琴棋書畫她是樣樣不通。讓她去表演才藝,那不是趕著她去丟人嗎?

不過秦淑月抱的還就是趕她去丟人的心思。

宋顧謹聽了微微皺眉,道:“寧大小姐大病初癒……現在讓她獻藝,未免強人所難。”

話落,就連寧昭昭都有些意外。他這是維護她的意思?

姚芷荷的目光變得有些玩味起來,也順著他的話道:“不如昭昭去看看曲水流觴吧。我是看多了,所以覺得沒什麼稀奇的。昭昭第一次看見,興許也覺得新奇。宋世子可是出名的文采過人,正好也表現一番。”

秦淑月一聽就大妒,連忙湊到寧昭昭面前,道:“既然能出來赴宴,那就說明身子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何況寧大小姐從小習武,又哪裡這麼嬌弱了呢?宋世子這麼殷勤,小心表錯了情!”

宋顧謹聽了,臉色不太好看,道:“秦縣主這是什麼意思?”

“哼,沒什麼意思。只是她剛來,獻個藝,讓大家都認識她,這本就是規矩。”

寧昭昭看他們突然掐起來,覺得很是有趣。

宋顧謹突然看向她,道:“你是要和我去曲水流觴,還去跟他們表演什麼才藝?”

喲,聽聽這話,什麼叫跟你去啊?

寧昭昭道:“都可以。”

她一臉無所謂的態度。

宋顧謹是有心維護她,怕她什麼都不會跑去丟人。這些千金臉皮都薄的很,又都有些愛慕虛榮,他原是很看不上的。今兒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還出來幫她說話,結果她竟然是這副態度……

他皺著眉道:“那你去表演才藝,你會什麼?”

秦淑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對啊,你會什麼?”

寧苒苒適時地出來“幫”自己的姐姐說話,道:“姐姐從小是做男孩兒養的,詩書課也不和我們一起上,琴法什麼的也都沒有學過……曲水流觴,和表演才藝,恐怕都不合適。”

說著,她輕輕抿了一下唇,頗為難的樣子。

秦淑月故意嚷嚷道:“你少護著她,正經的千金,哪有半點才藝都不會的?咱們飲宴一向是這個規矩,不能獨獨因為她就破例!”

旁邊勤忠侯家的小縣主羅幼琴便道:“若是如此膽怯,乾脆躲在家裡不要出來了,何必來參加飲宴?”

這些人已經很有些咄咄逼人了,彷彿設宴的不是大長公主府,而是她們!

秦淑月道:“你會什麼?隨便表演一個就行了,也算是應應景。”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著她。

宋顧謹也看著她,發現她竟然一點兒也不羞怯害怕,眼裡反而閃著有趣的光芒。

他心中有些訝異,道:“你到底會什麼?”

寧昭昭回過頭,明媚的側臉讓宋顧謹心跳有些失衡,她齜了齜牙,道:“我會胸口碎大石,怎麼樣?”

“……”

“……”

“……”

秦淑月“噗嗤”一聲先笑了出來,故意道:“胸口碎大石……你怎麼不去街頭賣藝啊。”

說著,視線在她胸部上打了個轉兒。繼而發現她那裡波濤洶湧……秦淑月的臉綠了綠。

寧昭昭哼了一聲,道:“表演才藝,曲水流觴,我都沒什麼問題。不過你們這麼咄咄逼人是什麼意思?還是說我來錯了地方,這其實是你們家的大宴,我得按你們的規矩辦事?我一句話沒說呢你們就在這兒喋喋不休,是覺得我什麼都不會,故意逼我,想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