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抬手令四周人放下轎子,跑過去掀開簾子:“美人,你在轎子裡待著悶不悶?”

難不成她要放我下來了?蕭澈心中想著查探地形,微微頷首,腳尖抬起正欲出門,誰曾想外頭的小丫頭迅速往裡一鑽,滿面笑容:“我陪你。”

她好像每天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有光。

她擠開蕭澈,見他面色發紅,忍不住調侃說:“你是不是害羞了?你不要害羞啊,咱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了,啥事沒做過?”

她眨巴眨巴兩大眼睛,人畜無害的模樣,看的人心裡嘭嘭直跳。

蕭澈別開眼,依舊冷情:“我們什麼事情都沒做過。”

“你不承認?”景辭撅嘴,“明明咱倆昨夜都睡到一張床上去了,你怎麼不承認?”看他一眼,繼續哼了聲:“管你承不承認,反正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

“看我作甚,沒見過美女啊?”景辭衝他嘻嘻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待著我身邊哦,否則……”

她拍拍蕭澈的大腿,“否則我就把你關在在房間裡,不讓你出來。”

此女子倒是頗為大膽,竟敢與他說些輕薄人的話。尋常家的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心學習刺繡之類的活計,而她卻日日扛著把大刀,過的像個男子。

蕭澈聲音悠悠,抬眸問:“你叫什麼名字?”

哎?美人和自己說話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兩人有戲啊。

景辭神采飛揚,自我介紹道:“我叫景辭,景色的景,告辭的辭。”

好熟悉的名字,就彷彿在哪裡聽過。可是蕭澈能確信的是,自己從未見過她。

他們二人現在處於下凡歷劫階段,從前的事情早就忘了一乾二淨,更別提當年的師徒情分了。如今,一個當上土匪,一個成為落難的“郎中”,就好似命裡有根紅線把二人牽扯到一起了。

“景辭。”他不自覺的唸了聲。

“哇。”她捧著自己的小臉,眼睫微顫:“怎得我的名字從你嘴裡說出來就格外好聽呢。美人兒,你再叫一遍聽聽?”

這是得寸進尺了?

蕭澈抬手摸了摸輕輕敲了下她的腦門,道:“莫要得寸進尺。”他的聲音顯得很溫柔,讓人心裡頭癢癢的。

景辭驚呼,“哎呦,疼?”

疼?明明他使的力氣很小,莫不是女兒家格外嬌些,所以給她打疼了。

蕭澈隔著袖子握住她的手腕,“手拿開,往我看看。”

景辭慢慢放下手,咧嘴一笑:“嘻嘻,我騙你的。”

“……”

“到了!”

轎子停在叢林的空地上,曉龍掀開簾子請兩人出來,不料撞見二人“含情脈脈”的相互對視,禁不住打趣。

“新婚燕爾,理解理解!”

“去你的。”

景辭難得臉紅了,想要一腳踹開曉龍,突然想起身後的蕭澈還在呢,於是慢慢收回腿。

老爹說了,在心上人面前要始終保持淑女的模樣,至少先在別人面前留個好印象。

曉龍撇撇嘴,哼哼,老大都變得不像自己了!也不知他們把那個男人帶上來是對的還是錯的。

山裡的野獸有很多,比如說野雞野兔野豬啥的。景辭手裡拿著弓箭,問蕭澈:“美人,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射一隻來。”

蕭澈勾了勾唇,取過她手中的弓箭,拉開,眼睛一眯,只見弓上的箭迅速朝草叢中射出。

曉龍撇撇嘴走近,看見那隻箭準確無誤的射中野兔心臟的位置,心中些許愕然。看來這個男人不是繡花枕頭,而是個武術精湛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