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請講。”般蜜恭恭敬敬的說。

“門派弟子眾多,入門後便無法照看顧及家人。”青瓷長老對她道:“你去查查哪些人的家境困難些,然後將名字寫下呈於我看。”

和每年的情形一樣。凡是入了弱洞門修煉的女子,門主每年都會根據她們家的條件來分發適應的救急銀兩,以保障各個弟子無後顧之憂,能夠潛心修煉。

往年都是青瓷長老專門負責此時,奈何今天她手上的事務繁忙,便交由自己看中的人來做。

般蜜認為也算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得意洋洋的在其他弟子面前談論。

這不,卯時早課,大殿上的弟子全都聚集在青瓷的身邊,一個個討好的喊著。

“師姐,您知道的,我家有好幾個姊妹,父母又老了,我們這日子確實是沒法過!師姐,今年這救急銀兩可得讓我多拿些啊……”

“師姐,你知道的,我家弟今年剛娶媳婦,家裡頭把牛羊都賣了,年邁的父母成日裡啃饅頭。”

“師姐,你知道……”

“停停停。”般蜜打斷他們的話,眉毛神氣的飛起來:“這樣吧,你把你們的家境全都寫在紙上,今夜交與我便是!”

“是是是。”

一群人連連附和。

景辭沒打算參與,畢竟她家的老師傅自從還完債之後就沒有為金錢的事情煩惱過,每日吃香的喝辣的,不需要這份救濟銀錢。

她看見身旁跪坐的笑笑仰起頭,眼裡滿是期待的光芒。

原笑笑並不是因為受了情傷才進弱洞門,她是因為家裡窮,實在是養不活自己,所以自願來到山上修煉。

家裡一貧如洗,若是現在能得到門派的救濟銀錢,父母和兄弟姊妹們的日子也能過的寬鬆些。

打定主意,她將自己家裡幾口人,日子過的如何全部都寫下來了。

第二日早課,不少人圍在般蜜身邊,問她到底有哪些人被選上了。

原笑笑看似跪坐在地,實則豎起耳朵聆聽。

當她聽見般蜜報出一個又一個的人名時,眼底的光慢慢暗淡下去。

沒有她的名字。

為什麼會這樣,她的家境明明是最苦的,老父親還下不來床,所有的重擔都壓在母親一人的身上,為何會沒有自己的名字呢。

她跟在般蜜的身後走出去,“師姐,請等一下。”

“怎得?”般蜜揚著下巴看她,“找我有事嗎?”

她咬咬唇:“師姐,我覺得此次的救濟金分配不合理。”這句話是她鼓足勇氣才說出來的。

“哦?你覺得哪裡不合理?”般蜜的神情已經不大好了,面如冰霜。

“師姐,有些弟子的家境都很殷實,為何能得到救濟的銀錢,可實際上家境差的卻沒有?”

般蜜不耐的說:“你怎麼就知道別人家境殷實了?我看你就是嫉妒別人有自己沒有吧。”

笑笑搖搖頭,臉漲的通紅:“師姐,方才您唸的名字中,很多人都是穿金戴銀的,光是她們的一根簪子就能比得上普通人家一個月的……”

“夠了!”

般蜜已經怒火中燒了,其實笑笑說的是真話。因為今年選中的幾個弟子都是和自己關係親近的。

最主要的是,她們平時都很討好般蜜,也很聽話,特別好控制。

至於這個原笑笑,平時膽小如鼠並且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般蜜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裡,很不耐煩的說道:“你要是覺得我分配的不公平,你就去和掌門說啊。”

笑笑前幾日才被掌門人打了手板子,哪裡敢上前說這些事情,最後只好咬著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