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不見得多有學問,但好歹上過學堂讀過詩文,加之腦子也挺靈活的,應當不會擺給那個小門小派的女子吧?

牛沖天道:“且說輸了該當如何。”

“我就沒有輸的時候。”她的語氣就像在討論今晚吃什麼一樣的簡單。

“好。”

牛沖天扭頭和自家徒弟一合計,最後摸著糟亂的鬍子笑了,“既然咱倆都是為了徒弟比試,那麼輸的後果也該由他們承擔。這樣,若是你輸了,你的徒弟跪下給我徒弟磕三個響頭,若是我輸了,哈哈哈哈,我怎麼可能輸?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笑的時候露出層次不齊的大黃牙,些許可怕。

景辭慢悠悠道:“若你輸了,你的徒弟叫我徒弟三聲爹。”

“……”

牛沖天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嘴角抽了抽:“呵,我能輸個你這個小丫頭麼?比試開始!”

第一場,文鬥。

小廝搬來桌椅,景辭與牛沖天對立而坐,兩兩相望。

牛沖天開口:“我先念出上句,你對下句,直到有人對不上為止。。”

景辭同意。這樣的比試她能經常在電視上看見,很容易理解。

這時牛沖天眯起眼睛,嘿嘿笑道:“美人如花,一步一聞一抱一吻。”

景辭:“……”她還在想這廝能做出什麼雅句,如今一聽倒讓人覺得不好意思。

眾人鬨堂大笑。牛沖天是個風流人物,如今能念出這樣的對聯倒不讓人覺得驚奇。

景長老畢竟是個女子。若此刻對出什麼關於美男什麼的聯子來,人們就會說她不檢點。

她道:“聰明如我,一思一悟一想一成。”

思考便能悟出道理,心想便能事成。

好傢伙,居然沒有上套?牛沖天還以為她會下意識對出什麼美男如草之類的話來,到時候自己就能借機諷刺她,說她作為女子而不知羞!

反正他是男子,臉皮厚,覺得自己說出些昏話的時候大家都是能理解的。

到景辭出題了,她想了想,食指朝著天指了指,紅唇一勾道:“在上不是南北。”

這有何難。下一句輕而易舉的浮現在腦海中。

牛沖天不假思索:“在下不是東西。”

全場靜默,三秒之後,臺下發出雷霆般的笑聲,方才牛師傅說什麼,說自己不是東西?哪有人自己罵自己的呀。

他琢磨了一下,頓時發覺剛才那話不對勁,惱羞成怒:“你耍賴,故意設套讓我鑽。”

景辭聳肩:“你方才不也是設套給我裝麼?”

被戳中心事,牛沖天抿起嘴巴,而後不耐煩的嚷嚷:“打平局吧。整這些文鄒鄒的東西讓人腦門疼!咱直接打一架唄!”

說著一腳將桌椅踹飛,他大力撩開衣襬,右腳朝前踏上一步,擺手道:“請!”

景辭的眼睛突然被一道很刺眼亮光晃了下,眨了眨眼,目光下意識朝他手上看去……

好傢伙,這傢伙的拳頭上套的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