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景辭覺得不好解釋的,於是搖了搖頭改口:“估計是我們聽錯了吧,別想了,快些回去。”

夢玉搖頭,她好不容易出來逛一次青樓,怎會甘心現在就回去,拉著她道:“方才我聽見今夜有人要給花魁贖身,你就不想看看?”

當然,要去。

今夜的“花開富貴”格外熱鬧,四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臺上一男一女身著喜袍,笑喜盈腮,當著眾人面飲起交杯酒來。

臺下人議論紛紛,講述他們二人的愛情故事。

據說該男子是位富家公子,他不顧諸多長輩反對,執意迎娶樓中花魁,甚至還捨棄家中的妻兒,將他們趕回了丈人家。

如此薄情寡義的人此時站在臺上滿臉笑意,還厚著臉皮讓眾人見證他們的愛情。

著實噁心人。

景辭聽的都快吐了,但臺下風流的男子們卻是對他連連稱讚:“這才是真男人啊,為了真愛可以拋下一切!”

“就是,若是我能奪得美人芳心,我也願意把家裡的黃臉婆給休掉。”

他們本就是貪圖快活的人,只顧著自己瀟灑開心,哪裡還去管自家的妻兒呢。

景辭混在人群中翻了個白眼,“沒責任感的男人,拋妻棄子還給自己整驕傲了?”

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臺上的新娘突然朝自己的方向瞥了眼,目光冷涼。

不愧是花魁,面容姣好,丹唇飽滿,輕挑的眼角沾了些許魅惑。

“有妖氣。”

夢玉鼻子一緊,皺眉望著臺上的新娘子:“這人是個狐狸精。”

她鼻子很靈的,一聞就知道。

景辭眯了眯眼,其實她也感受到臺上女子散發的妖氣。

“嘿,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站在她旁邊的男子“打抱不平”,語氣頗為蠻橫:“你是不是嫉妒朕公子抱得美人歸啊?居然說梅娘是狐狸精?你可知她這樓裡最善解人意的女子!”

夢玉很是耿直:“她本來就是狐狸精嘛,只是你們看不出來罷了。”

“不準侮辱梅娘!說,你是不是潘如喊來砸場子的!”

潘如是他的髮妻,前幾日剛剛被自己趕回孃家。方才他聽見夢玉說媚娘是狐狸精的時候,下意識認為她是被人僱來找茬的。

臺上的鄭公子臉色氣的通紅,作勢就要下來打人,誰料梅娘拉出他的手,柔聲勸說:“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還是莫要動怒的好。”

“這......”男子猶豫了會,然後頷首:“都聽梅孃的。”

他收回目光,冷聲:“今日饒你們一條狗命。”

“呵。”

景辭笑了聲,拉住夢玉的手:“走吧,不咱要和這種人吵架。”

“為什麼嘛!”她不解,“你沒聽見他罵我們是狗嗎?”

景辭挑挑眉:“狗衝你叫你還和他繼續罵?”

她的意思是,這鄭公子才是犬吠,所以她們兩沒必要與他計較的。

“就是!”夢玉對那人吐吐舌頭:“你才是狗呢!連人話都聽不懂!”

自己說的都是真話呀,他旁邊站著的本就是狐狸精嘛,身上一股子味兒呢。

直至出門,夢玉還一個勁兒的說:“她本就是狐狸精,我沒說錯啊。”

“姑娘,你說什麼?”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正好路過“花開富貴”的大門,聽見夢玉的話後,指了指屋子裡頭:“真有狐狸精?”

“她喝多了,亂說的。”

景辭拉著夢玉急匆匆的離開。她們現在並非凡人,不得亂管凡間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