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將手中的糕點遞給蕭澈,“自己吃吧。”說完,面朝小丫看過去,示意可以商量正事。

小丫倒是不急著說,反而悠哉悠哉的抖起腿來,指著後院的方向:“你帶你的徒弟過來,是想要偷學掌櫃的功夫吧?”

“此言差矣。”

景辭笑著說道:“我們是明目張膽的學,怎得能叫偷?”

她上次幫蕭澈整理魔族檔案的時候看見,這位開春雨樓的大漢名叫“兇爺”,原本是位仙人的,因為沉迷做美食且屢次經歷失敗後,便心生抑鬱,走火入魔成了墮仙。

書中記載,此人使得一手世間頂級的好斧法,甚至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景辭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桌上,“我能交給他們的只有書本上的內容,所以要多找些途徑法子學習,相容幷蓄嘛。”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連續來此吃了半個月的飯。

不得不說,兇爺做的飯菜著實難以下嚥,牛肉硬的咬不動,基本上每碗菜都是黑乎乎的,賣相不佳。

小丫打死也不願意再去吃了,每天把自己關在院子裡刷恭桶。

景辭在她旁邊坐著,見其如此賣力的工作,琢磨著應該怎麼告訴她,你的身份其實早就暴露了。

小丫懷裡抱著一堆瓷瓶,裡頭都是最新調製的香料,她將這些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忍不住問景辭:“你是不是喜歡女人?”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景辭抱住自己,認真回答:“我性別女,愛好男,咱們不約哦。”

“切,老孃也不喜歡女人。”小丫摸了摸鼻子,“誰讓你一早上就盯著人家的臉看,雖然說我長得貌美如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是我早就有心上人了哦,你可別愛上人家了啦!”

她翹著蘭花指,一邊說笑一邊在桌前坐下。

景辭不知如何開口說這件事情,畢竟小丫已經在此處潛伏百年,若是現在突然知曉自己在剛來的時候便暴露身份了,何嘗不是一種打擊。

她隨手拿了個瓷瓶,正準備開啟塞子聞一聞的時候,小丫突然叫起來““別動!有毒!”

景辭下意識將東西放下。

“有些瓷瓶裡是香料,有些則是毒藥。”小丫對她解釋道:“就你剛剛拿的那個,聞一下便能暈睡一天!”

這一百年來,小丫學會的可不僅僅刷恭桶,當她在研究各式各樣的香料時順便學會了製造致命毒藥。

景辭聞言不敢再去隨便觸碰那些瓷瓶了,便小心翼翼的問小丫:“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怎麼辦?”

“那我就!飲毒自盡!”

小丫慷慨激昂的拍著胸脯:“就我!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暴露身份?”

“我是說如果......”

“如果?哈哈哈哈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小丫雙手插在腰間,嚴肅的說:“若是我暴露了,那就是辜負掌門對我的期望,辜負各個門派對我的期望!我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突然,她的聲音沉下來:“可有朝一日,我真的被魔界人發現了,那我就只能以死謝罪。”

景辭扶額,為難的笑道:“還是活著吧。”

“當然嘍,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暴露嘛。”小丫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罷了罷了,那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她了,畢竟小丫方才說的話並不像是說笑。

景辭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眼裡滿是惆悵。

過了會,小丫催著她去向胖總管打探蕭澈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