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咋舌,驚訝的站在馬車前:“這是和我有多大的仇啊。”

她穿來之後就知道自己名聲不好,貪財又好色,所以看她不順眼的人自然多。只不過心裡清楚是一回事,現在親眼目睹又是一回事。

看到車輪被卸掉之後,下意識認為是不喜自己的人做的,有些發愣。

蕭澈扯住她的袖子,仰著白皙的小臉看她:“師傅,興許這車輪子是被老鼠啃的吧。”

“孩子,你太單純了。”景辭在他的小腦袋上揉了幾下,嘆息:“看我不順眼的人太多了。”

蕭澈揚起唇角:“但是他們都幹不掉你。”

額......好像挺有道理的。小傢伙的模樣過於可愛天真,說的這些話只會讓人覺得童言無忌,不會想太多。

可林左林右二人是見過他真面目的。昨晚,就是這個小傢伙拿著斧頭,親手將左邊的車軲轆砍斷卸下。

現在居然說是老鼠啃的,倒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呀,倒是有趣的緊!他們二人緊緊抿著唇,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聲。

不過,很快就有人否定了蕭澈的那套說辭。

書言檢查了車軲轆斷裂的痕跡,指著木頭說道:“這不是老鼠啃的。看木頭上的痕跡,應當是有人拿著利器反覆砍砸的。”

景辭點頭,“這個我也看出來了。”

林右雙手抱在胸前,心裡忍不住嘀咕: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書言溫柔一笑:“只不過......我覺得這應該是團伙作案。首先,左車輪的砍砸痕跡多,章法凌亂,可見那人的力氣並不大,是經過多次砍砸才將車輪子卸下的。可是右邊的痕跡是呈斜切面,應當是只寥寥幾刀便直接將其砍斷。”

“......”

蕭澈眼皮子跳了下,心道這書言倒是有點眼力。他如今的力氣較小,砍的是左邊的輪子,至於右邊是輪子則是林右砍斷的。

景辭聽完書言的解釋後,上前去觀察了一番,果然如他所言。

她眯了眸子道:“所以說兩邊車輪是不同的人卸下的,一個人力氣大,一個人力氣小。”

“興許如此。”

景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木已成舟,既然這輛壞了,那你們幾個就坐到沒壞的那輛上面去吧。”

那輛馬車至多可以坐下四個人,五個人過於擁擠了。

蕭澈問:“那你怎麼辦?”

景辭衝他古靈精怪的眨了眨眼,道:“山人我自有妙計。”

浩浩湯湯的上路,載人的馬車後面跟了一輛載箱子的鏢車,而景辭就躺著箱子的上方,翹著二郎腿,腦袋枕著自己的包袱。

車子慢慢悠悠的前進,山下的村民看見景辭坐在車上,全都東奔西逃的跑開。

“女魔頭來了,閒雜人等退避三尺!”

“長的好看到男人快快藏起來,小心她把你搶回去當男妾!”

最過分的是,村口居然有個滿臉胡茬的魁梧硬漢在看見景辭的時候,掐著蘭花指邊跑邊喊:“救命啊,女魔頭剛剛看了我一眼,她一定是愛上我了!救命啊,人家還是清清白白的黃瓜小子!”

景辭扶額:“......那位大哥,我沒有看你好不好,不要自作多情。”

“天啊,女魔頭跟我說話了,我不乾淨了!”

一槍斃了她得了。景辭竟是無語凝噎,看著大漢遠去的身影,太陽穴直突突。

造孽,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