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能有人讓你徹底放下戒備啊。”灰原哀小聲嘟囔,“我不行,哥哥的哥哥不行,那個叫降谷零的同學也不行。你到底想要什麼呢,諸伏景光?”

灰原哀揚起頭,溼漉漉的大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望向信繁。

信繁有些慌張地避開灰原哀的視線,溫聲道:“你醉了。”

“胡說!我就喝了一杯酒,怎麼可能醉?”

“好,你沒醉。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該上樓睡覺了。”

信繁一路耐心地哄著“耍酒瘋”的灰原哀,將她抱回了她自己的臥室。

信繁本想給妹妹蓋上被子後就離開,第二天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可以了,然而在他臨走時,灰原哀突然抓住了他的襯衫衣角。

“姐姐,別走。”灰原哀此時的神志已經不太清楚了,她的聲音黏黏糊糊,信繁勉力才能聽清一點。

他覺得有些好笑,自己這個哥哥當著當著竟然成了姐姐。

信繁一根一根慢慢掰開灰原哀的手指,又將被子掩好。

“姐姐,你不要再喜歡諸星大了。”灰原哀低喃,“那個混蛋有什麼好呢?他只會連累你,讓你差點被組織害死……”

小哀怎麼會突然提起赤井秀一?

此時灰原哀終於漸漸恢復了平靜,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顯然無法解釋信繁的疑問。

信繁替妹妹關好門,獨自來到書房。

“弘樹。”

跟弘樹一同出現的是他極具求生欲的辯解:“小哀自己要喝酒的,跟我沒有一円的關係!”

“小哀最近見了什麼人?”信繁問。

“她不是剛和你一起乘坐了鈴木號特快列車嗎?”弘樹努力回想,“這段時間她的社交一直很簡單,基本就是家和學校兩點一線。平時能接觸到的人也就是你、少年偵探團、柯南和宮野明美小姐,就連阿笠博士那裡她都不常去。”

“宮野明美?”信繁皺眉,“她和宮野明美最近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這次弘樹幾乎不用計算就回答道:“今天下午,明美小姐給顧客送花,順便到家裡坐了坐。她本來好像是來找你的,見你不在就說下次再來。”

“她們說了什麼?”

“哎呀,這個……”弘樹忽然扭捏起來,“人家姐妹倆說悄悄話,我怎麼能隨便偷聽呢?打聽別人隱私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小時候我爸媽就常教育我與人相處要保持距離,不然容易……”

信繁冷漠地按下了靜音鍵,房間裡終於安靜了。

弘樹躲藏在資料流的一角,憤怒地控訴著某人對童工的壓榨行為。

信繁覺得他周圍這些人越來越活潑越來越脫線,歸根到底肯定是自己的問題。可他到底是怎麼把一個自閉的IT天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