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臉上就露出了震驚甚至是驚恐的表情。

等等!淺野信繁在隔音且裝有單向玻璃的房間裡,他怎麼知道他進來了??

難道是巧合?

伊姆蘭·貝羅莫緊張得一動不動。

“貝羅莫先生,你在發什麼呆?”淺野信繁的下一句話擊碎了伊姆蘭·貝羅莫潛藏在心底的僥倖。

他深吸一口氣,還是拿起了話筒:“淺野信繁,你為什麼能看到我?”

“嘁。”信繁打趣道,“別說得好像你是幽靈一樣。”

在伊姆蘭·貝羅莫眼中,淺野信繁屈指敲了敲玻璃窗,很是隨意地說:“這玩意是單向玻璃吧,一般車用的單向玻璃都是採取了鍍膜技術。要達到單向的效果,需要內外的光線差。但是你們這個貌似沒有那麼多要求,應該是透過電阻絲和溫度達到的吧?”

伊姆蘭·貝羅莫沒有說話。

以淺野信繁的身份,他如此瞭解審訊室的裝置並不奇怪。

但是信繁的下一句話還是讓他面露驚愕——

“所以我就把電路破壞了。”信繁抬頭,一雙眼睛準確無誤地望向了伊姆蘭·貝羅莫的方向,唇邊則勾起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

伊姆蘭·貝羅莫:“……”

不要說得這麼輕描淡寫啊!呆在這種二十四小時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監控的房間內,淺野信繁到底是什麼時候透過何種方法破壞電路的?為什麼他們一點異樣都沒有察覺到??

“喂,伊姆蘭。”信繁忽然熟絡地叫出了伊姆蘭·貝羅莫的教名。

伊姆蘭·貝羅莫不著痕跡地後退半厘米:“什麼事?”

他以前曾經接觸過一個愛好吃人肉的連環殺人犯,那傢伙面對他審訊時臉上的表情和此時的淺野信繁一模一樣!

伊姆蘭·貝羅莫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只要淺野信繁破門而出,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危險。

這不是慫,這是儲存戰力的明智之舉。

“伊姆蘭,我們合作吧。”信繁朝伊姆蘭·貝羅莫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卻讓他未來的合作伙伴渾身抖了抖。

“我不覺得我們有任何合作的必要。”儘管心中忌憚的警鈴從剛才開始就響個不停,但伊姆蘭有自己的底線。

信繁絲毫不介意,反而隔著玻璃朝伊姆蘭友好地伸手:“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日本公安警察淺野信繁,我想以個人名義與你合作。”

伊姆蘭·貝羅莫:“……”

哈。

這傢伙以為這麼說他就會信嗎?

而且他以為頭頂的監控都是擺設嗎?

下一秒,伊姆蘭忽然感覺眼前一花,冰涼的觸感襲上自己的脖頸。

完了,要死了。

這是伊姆蘭唯一的想法。

沒辦法,他的戰力的確很差勁,畢竟他不是善於格鬥的那種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