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瞞不過零啊。

信繁抓著分鏡本的手逐漸用力,直到紙張逐漸泛起褶皺,他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連忙收了手。

信繁撫平分鏡本,藉著紙頁的遮擋撕下了那張便籤。

便籤上只寫了一個詞語——那是一種新型毒品的名字。他此前只聽聞過,還從未真正接觸。

信繁抬眼朝降谷零看去,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他一開始的目光甚至沒有落在降谷零身上。然而就在他回頭的瞬間,便已經對上了一雙紫灰色的眼眸。

降谷零沒有錯過信繁眼中的錯愕,他朝他微微點頭。

算了吧。

信繁嘆氣。

隨即他將降谷零寫的毒品名字發給了自由身的西拉,讓他去調查這個毒品的來源。

剛進入日本市場沒多久的毒品,來源必然也不多。如果兇手真是水本秀,警方或許無法掌握切實的證據,但如果另有其人,他的購買記錄必然無法瞞天過海。

十分鐘後,西拉的調查報告便躺在了信繁的郵箱中。信繁轉手用一個完全陌生的郵箱地址,以米花町熱心市民工藤新一的身份發給了目暮警部。

諸伏高明一直用餘光關注著弟弟,所以他自然看到了弟弟用手機編輯資訊的舉動。

幾乎是同時,目暮警官的手機響了。

起初目暮警部還不太在意,他只是隨意看了眼郵件的內容,然後便跳了起來:“工藤老弟發來了線索,他知道導致全恩智中毒的毒品的名字了!高木,快根據毒品銷售網路調查近期購買毒品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

工藤新一?

諸伏高明眼中泛起了笑意,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說。

警視廳其實已經掌握了許多毒販的身份資訊,但他們並不會直接將毒販繩之以法,因為那些人留著遠比進監獄更有價值。甚至涉案不大時,警視廳還會對這些人網開一面。

一旦到了重大的案子,比如說韓國女星tense代言人全恩智中毒的事情,警視廳便可以透過這些線人迅速破案。

這些線人區別於官方臥底,他們和警察是相互利用的合作關係。

警視廳的調查結果讓不少人大跌眼鏡——

“怎、怎麼會是八田小姐??!”高木涉對這個結果感到非常意外。

他設想過很多可能性,一看就很可疑的水本秀、與全恩智有利益往來的金敏敘、身份不尋常的淺野先生和安室先生,但他萬萬沒想到兇手竟然會是看上去非常無辜的八田理紗。

面對這一結果,水本秀同樣驚疑不定。

新型毒品易揮發,警方在咖啡杯裡檢測不到毒品這很正常,可為什麼八田理紗也對全恩智下毒了?導致全恩智住院的毒品到底是哪一份?

水本秀知道自己給全恩智投毒的量很大,絕對是可以致命的,如果再加上八田理紗的毒品,全恩智不可能到現在還活著。所以要麼是那些警察在騙人,要麼……他投毒失敗了,全恩智昏迷不醒只是因為八田理紗的緣故。

“八田小姐,請解釋一下吧。”目暮警官目光沉痛地望向八田理紗。

八田理紗深呼吸,她也沒想到自己暴露得這樣快:“對不起,的確是我給全恩智下了毒。”

“為什麼?”

“我……我也不想的啊。”八田理紗的眼圈紅了,“我本來也應該在舞臺上,在聚光燈下,我本來也應該擁有璀璨的人生……如果不是全恩智的話。所以我就想,也許全恩智死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就會重新回到我的手中。”

聞言,金敏敘認真地盯著八田理紗看了半晌,忽然開口問道:“你之前是不是參加過三年前韓國的選秀節目?”

金敏敘的話讓八田理紗一直緊繃著的情緒徹底釋放了出來,她跪地痛哭:“是啊,我十四歲成為練習生,在異國他鄉打拼了整整六年,可最終卻因為資本操作這種可笑的理由無緣舞臺!是全恩智奪走了我的一切,是她啊,都是她!”

隨後在警方的逼問下,八田理紗老實交代了她的作案手法。

她先是將毒品混入藝伎妝的粉底液中,然後在補妝的時候藉著全恩智討厭厚重妝容的原因將帶著毒品的粉底卸掉。因為面板無法完全吸收毒品,儘管她用量很大,依然沒有害死全恩智。

信繁聞言在心中微微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