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用責任束縛景光,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或許只有責任還能起點作用。

“不,不必了。”信繁堅定地說,“我有辦法解決我面臨的問題,而你們,恐怕也並不輕鬆吧?”

“Hiro……”

“真是的,受不了了!!”松田陣平覺得這些人磨磨唧唧的實在是太討厭了,他煩躁地拍著茶几質問,“你所謂的解決方法,該不會又是一個人衝上去,將我們拋在後面吧?”

信繁略有些愕然。

松田陣平感覺自己壓抑太久了需要一個宣洩口,剛好趁此機會發洩一下:“每一次都是這樣,你以為自己是超級英雄嗎?這個地球失去你就不會轉動了嗎?清醒一點吧,諸伏景光。你只是一個人,不是神明!你面對的敵人也沒有那麼強大!

“既然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們只能躲在後面接受你理所當然的保護?拜託諸伏景光,長點腦子好嗎?我們一起進入警校學習,我旁邊這個金髮混蛋的各項成績還都在你之上,你憑什麼認為只有你才能解決麻煩?

“你比別人多一個腦袋嗎?還是你長了八隻手八條腿啊?你以為你是妖怪,我們都是弱智兒童嗎?”

松田陣平吼完,心裡頓時舒暢了許多。

然而他的話音落下半晌沒有收到任何答覆,公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除了他之外的三個人都沉默著。尤其是信繁,他完全沒想到松田陣平會發飆,更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降谷零注意到信繁呆滯的表情,終究還是解釋道:“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我們只是……”

“對,就是這個樣子,我最看不慣你現在這副模樣!”松田陣平罵罵咧咧地打斷了降谷零的話,“講道理我不太明白,諸伏景光不就是換了個身份嗎,又不是死了,你至於對他小心翼翼到害怕他變成鴿子飛走嗎?我覺得就是你這種態度才讓他產生了周圍人都無法依靠的錯覺。”

降谷零:“……”

失去四年間記憶的松田,偶爾真的能命中真相。

就在這時,降谷零的身邊響起了低低的笑聲。

他驚愕地回頭看去,只見信繁低垂著頭顱,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景光有多久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了?他上一次如此放鬆是在什麼時候?

“你笑什麼?”松田陣平皺眉,“嚴肅一點,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降谷零也附和:“是啊,老實交代的最佳時機是一週前,其次就是現在!”

他的話成功讓信繁嘴角的笑容擴大了許多,那雙被黑色籠罩的眸子也漸漸滲入了暖陽。

他笑著說:“現在這算三堂會審嗎?既然如此,你們就問吧,只要是我能說的,都會告訴你們。”

“什麼叫你能說的?”降谷零敏銳地抓住信繁話語裡的漏洞,“你身上的隱患算不能說的秘密嗎?”

信繁啞然,隨即沒好氣地開口為自己澄清:“你們今天過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如果我不說,你們能放我離開?啊,不對,這是我家,應該是我趕你們出去。”

公寓裡的氣氛悄然發生了變化,之前那種凝重頹然已經漸漸消散了。

降谷零勉強接受了信繁的解釋。

他和諸伏高明、松田陣平一人佔據沙發的一部分,松田陣平還專門在茶几前面擺了個小板凳,讓信繁坐在那裡接受審問。

信繁十分不情願,如果不是兄長的眼神太具有壓迫力,他是絕對不會按照某人的想法做的。

但反正,最終他還是乖乖坐在了小板凳上,老老實實接受三位“法官”的質詢。

降谷零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枚骰子:“1、4高明哥發問,2、5我提問,3、6就輪到松田。沒有異議吧?”

諸伏高明和松田陣平皆搖頭,只有信繁高高舉手:“我有異議!”

“當事人無權提出異議。”

信繁:“……那我有權保持沉默。”

“不,你沒有。”

“???”

“咳咳。”降谷零無視了信繁控訴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那我們就開始吧。”

他將骰子拋向空中,骰子旋轉著落在茶几上,又轉了幾圈才穩定地停在一個面。

三個點。

“Lucky!”松田陣平立刻坐直了身體,“第一個問題,如果我和Zero一起掉進河裡,你先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