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威脅我,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其實你早就意識到了吧, 現在的我與四年前已經完全不同了。沒有人能在至暗的環境裡始終保持清醒,何況我曾經與你中斷聯絡長達四年。這四年來我經歷了什麼,你知道嗎?”

面對信繁的問題,降谷零沉默了,他的懊惱和愧疚更甚。

他的確不知道,他缺席了四年,甚至在重逢後都需要不斷的質疑和求證才能確定摯友的身份。

這樣想想,他還真的是……很不稱職啊。

降谷零的表情在信繁眼裡格外刺目。

不該是這樣的!

zero你應該恨我,唾棄我,然後遠離我。

他拉開車門, 將背影留給曾經的摯友:“你回去吧,你只要知道我是清醒地做出這個決定就足夠了。”

“諸伏景光!”降谷零慌了,他急匆匆叫住他, “當初是你讓我堅定了成為警察的信念, 現在你又要將我的信念收回去嗎?!”

信繁停頓了兩秒鐘才道:“沒有人能收回你的信念,除非你自己不在乎。

“你知道嗎,零, 我至今仍然痛恨當時無法下定決心手刃黑田兵衛的那個自己,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他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那些不理解自己志向和宏願的人,連做墊腳石都不配。”

“諸伏景光……”

儘管降谷零一再隱忍,他的神情間還是不可避免地滲出些許不敢置信和恍惚。

不該是這樣的,諸伏景光不該是這樣的!

他的表情似乎刺激到了信繁,讓信繁放肆地笑了起來:“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早已不是四年前的諸伏景光了,是你冥頑不靈還沉浸在過去!”

降谷零沒應聲,他只是認真地注視著他,似乎想把此刻略顯陌生的淺野信繁深深印刻在腦海中。

他的眼神讓信繁心中一沉,臉上的笑意隨之消失。

“降谷零。”信繁一邊喚著摯友的名字,一邊緩緩關上車窗,“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我不會心慈手軟……”

車窗徹底合上, 掩蓋了信繁最後的聲音。降谷零仍站在原地,目光呆呆地望著淺野信繁。

信繁發動油門倒車,瑪莎拉蒂以極快地速度向後駛去。

降谷零沒有去追。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很快那輛熟悉的瑪莎拉蒂就消失在了高速流淌的車流中。

“風見。”熟悉的聲音在空蕩的停車場迴響,“以公安的名義,下達一份紅色通緝令吧……”

一陣風吹過,吞沒了未出口的名字。

“誰?”電話中風見裕也不確定地詢問。

降谷零保持著最初望向車流的姿勢,緩慢地開口說:“淺野信繁。”

……

“本臺將持續為您報道。”

昏暗的房間內只有電視機散發著忽明忽暗的光芒。

剛剛結束的是電視臺關於tense集團新聞釋出會的報道,房間的主人如同其他人一樣看完了所有流程。

工藤有希子用右手支著下巴,一副苦惱的樣子:“看來日本出大事了。”

工藤夫婦從公眾的視野裡消失了這麼久,引得警視廳差點派專案組調查他們的下落,然而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本人卻顯得格外閒適。

工藤優作的神情略微有些嚴肅,他低聲喃喃:“沒想到朗姆會做到這種地步。”

“我們要回去嗎?”工藤有希子偏頭問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