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他注意隔牆有耳。

“放心吧,我已經檢查過周圍的情況了,這家店包廂的隔音效果也不錯。”

“你覺得沒問題就好。”

諸伏高明緩緩說,“萩原千速警官知道我是諸伏景光的哥哥,見到我她並不奇怪。反倒告訴我她已經等待很久了。”

信繁點頭:“我見過萩原千速,她是一個很不簡單的女人。或許她從別的渠道聽聞了一些有關諸伏景光的事情。”

“萩原千速這些年一直在調查弟弟殉職的案子,她覺得那個案子不像警視廳報告裡寫的那麼簡單。”諸伏高明將談話結果娓娓道來,“萩原研二在出事前曾向姐姐求助,說他有一個朋友最近很不對勁,希望姐姐能幫忙。然而當萩原千速詢問具體的情況時,研二卻表示他也不知道,要先問清楚才能告訴她。”

信繁一下就明白萩原研二口中的這位朋友是誰了:“那個朋友的名字是松田陣平,對不對?”

畢業後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人間蒸發”了,伊達航由於工作接觸黑道比較多,也不方便聯絡,所以萩原研二所說的朋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與他隸屬同一部門且從小一起長大的松田陣平。

諸伏高明頷首:“這也是萩原千速的猜測,雖然弟弟沒有說那位朋友是誰,但她認為能讓弟弟請求她幫助的人只有松田陣平。

“後來的某一天,萩原研二突然給她打電話,語氣很急促,提醒她最近一定要小心。萩原千速問起他朋友的事情,然而萩原研二仍然什麼都沒說。通話時,萩原千速聽到了兩個外文名,她後來查證發現那都是烈酒的名字。”

說到這裡,諸伏高明停頓了兩秒鐘才又道:“萩原千速說她第二天就得到了弟弟的死訊。”

烈酒的名字!

信繁的臉色驟然陰沉。

果然是組織,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死果然與組織有關!

“警視廳的報告很簡單,萩原研二的犧牲完全是意外,如果當時派去那裡的人不是他,他就不會死。”信繁皺眉,“可如果萩原千速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在爆炸之前,萩原研二可能就已經得罪了組織。”

“也有可能是松田陣平得罪了人,萩原研二在幫他解決問題的過程中遇害。”諸伏高明頓了頓又問,“你所說的就是你臥底的那個組織嗎?”

信繁點點頭,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多說,而是問:“萩原千速調查過這件事嗎?”

“當然。”諸伏高明回答,“之後她曾嘗試找松田陣平了解情況,可是松田陣平拒不見面。那段時間她應該也曾埋怨過他,可是後來松田陣平也犧牲了。萩原千速覺得這個事情越發古怪,於是開始暗中調查。”

“她調查到了什麼?”

“她說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但目前尚無法串聯起來。”諸伏高明無奈道,“我再進一步詢問,她便反問我是否懷疑弟弟的……與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事情有關。”

信繁笑了起來:“她還真是一個不願意吃虧的女人啊。”

“那你怎麼答覆她的?”信繁好奇地問。

諸伏高明提起茶壺,給弟弟添滿,一本正經地說:“你的事情選擇權在你自己,如果你不願透露任何訊息,我不會越俎代庖。”

“不是我不願意透露,”信繁無奈不已,“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些事情之間是否存在聯絡。”

“還需要多久?”諸伏高明忽然問。

信繁愣了愣,他知道兄長在問什麼,但他還是裝作沒聽懂的樣子:“你問我什麼時候返回東京嗎?我買了明天下午的票。”

沒得到想要的答覆,諸伏高明當然有些失望,但他沒有表露出任何異常,而是笑著說:“那這兩天就由我做你的嚮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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