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生怕某位嘴不把門的警官胡說,連忙趕在他開口前接下話:“那個竊聽器應該就是兇手用來監聽被害人的,他可以透過聲響判斷被害人有沒有死去。既然如此,如果兇手在被害人死後曾回到現場,他就應該回收竊聽器才對,畢竟竊聽器上面或許留下了跟他有關的資訊。但既然沒有,就說明……”

毛利小五郎懂了:“說明兇手根本沒有回來過,赤壁和黑白色的椅子都是被害人自己留下的死亡訊息。”

信繁點點頭:“就是這樣。”

“搞清楚這是被害人留下的死亡訊息,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只剩解開謎題,找出兇手了。”毛利小五郎喃喃自語道,“赤壁,紅色,他們六個人的名字又都與顏色有關……我知道了!兇手就是代表紅色的明石周作!”

“真可惜。”大和敢助一臉淡漠地給大叔潑冷水,“喪生在這間屋子裡的人就是明石周作。而結婚後改名明石葵的小橋葵女士也於三年前死在了這幢房子的倉庫中。”

“她的心臟本來就不太好,去世的時候,明石周作就在這個房間裡創作插畫作品。”上原由衣道,“由於太專心,等他發現妻子倒地的時候,已經是半天之後了。”

心臟病發作就是在跟死神搶時間,如果明石周作能早一點發現妻子病發倒地,也許小橋葵還不會死。就像他一樣,但凡在他餓死前有別人發現了這裡的情況,他都可以免於一死。或者,如果三年前小橋葵沒有死,至少兇手不會使用這樣的方式餓死明石周作。

這對夫妻的死亡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關聯呢?

信繁陷入沉思。

與他幾乎同時做出沉思動作的人還有毛利小五郎:“既然明石夫婦都已經去世了,那麼也許赤壁的赤講得根本不是名字……啊,我知道了!”

毛利小五郎忽然眼睛一亮,聽到他的話,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都看了過來。

雖然大和敢助真正想要藉助的是柯南的力量,但毛利小五郎畢竟也算是個享有盛名的大偵探,也許真能提出頗具見地的線索。

然而毛利小五郎興奮了半天,卻只道:“我知道了,兇手是外來人做的,比如某個怨恨明石周作的對家插畫師,某個偷盜結束後乾脆將主人害死的小偷……”

大和敢助的腦門上方冒出一陣青煙,他雖然腿腳不便,但氣勢逼人,一把抓住毛利小五郎的前襟就開始呵斥:“你這個糊塗偵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特地去東京接你過來可不是為了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推理啊!”

信繁見狀,無奈扶額。

大和警官還是太天真,像是經常和毛利小五郎合作的目暮警官,對此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欲見賢人而不以其道,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一個沉穩有力的男聲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信繁大腦中某根緊繃著的弦便“啪”的斷掉了。

他感覺自己周遭的一切突然模糊起來,像是墜入了無邊的深淵中,只有後方某處的那個人愈加清晰,也愈加遙遠。

“夫義,路也,禮門也。”那個聲音還在繼續,並不為信繁混亂的心緒而停下,“惟君子能由是路,出入是門也。”

伴隨著鞋跟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的“噠噠”聲,一個男人在房間中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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