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伊決定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他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迅速換擋,車速便在幾息之間提到最高。

後面那車也不甘示弱,竟然能與他始終保持著兩個車位的距離。

以現在的車速,兩個車位的間距幾乎不給司機任何反應的機會。顯然那個跟蹤他的人不僅車技非凡,膽量也是一等一的。

萊伊的好勝心在作祟,他決定拋開一切,與那人一較高下。

瑞典深夜的公路上,許多車主都見證了兩個亡命之徒的角逐。但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那兩輛車便已經飆向了遠方。

最終這場角逐還是萊伊贏了。

這條道路的下一個出口處,萊伊繼續飆向前方,可跟蹤他的那輛車卻順著匝道遠去了。

失去對手後,萊伊忽然感到一陣心驚。

幾乎瞬間,剛才飆車都沒有嚇出的冷汗反上脊背,濡溼了他的襯衫。

萊伊緩緩減速,車速是降下來了,這種後怕卻沒有絲毫消失的蹤跡。

他剛剛在做什麼?

爭強好勝、鬥氣,這些帶有時代和年齡色彩的詞語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萊伊意識到了以往從未出現過的違和感,他感覺自己非常矛盾,一方面會下意識地做出許多看似幼稚的行為,而另一方面他的理智似乎又在不斷地糾正這種行為。

這種狀態很不對勁。

萊伊揉了揉太陽穴,想要努力回想違和感最初出現的場景,可是無論他怎樣絞盡腦汁地去回想,都無法記起過去的細節。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翻閱一本外文書,因為不懂裡面的具體內容而一頭霧水。

此時,倒是之前和梅斯卡爾一起行動時的場景更清晰一些。

記憶中梅斯卡爾的面容仍然掛著淡淡的疏離,似乎他接下來所說的任何事都並非出於刻意:“萊伊,我加入組織的時間比較晚,後來又一直待在北歐,到日本的時候聽說你已經背叛了組織。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叛徒為什麼能在兩年後重新迴歸?”

那是他只覺得這個問題可笑,於是反問他:“你說的是fbi那個赤井秀一吧?我雖然跟他長相相似,但我不是他。”

從一開始萊伊就知道自己跟赤井秀一有著相同的容貌,否則朗姆也不會想要透過他達成某些目的。可是他們從始至終就是不同的人,他有著自己的人格,他從未經歷過赤井秀一以往的事情,而他的那些經歷也是赤井秀一不曾擁有的。

然而數天之後,當他在現在的心境下重新回想這段對話,萊伊忽然察覺到他感覺到的那種違和感究竟是什麼了。

看來……很有必要調查一下這個與他有著相同容貌的赤井秀一的事情了。

萊伊陰沉著臉,踏入自己暫住的酒店客房。

他剛進門就立刻察覺到不對,只是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房間的吊燈就亮了起來。

一個穿著侍應生衣服的陌生面孔向他鞠躬:“非常抱歉,先生,我正在為您的房間做紫外線殺菌,請您在門外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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