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人總有一種可笑的物傷其類的情感吧。

明知不理智,卻依然想這麼做。

當年的赤井秀一是不是也曾有過這樣的苦惱?

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在日本的地盤上對一個與自己分屬不同情報機構的臥底伸出援助之手,說出那句“要放走你一個人很簡單”。

真的很簡單嗎?

如果真是這樣,信繁現在也就不會頭疼佳麗釀的事情了。

之後,就算降谷零知道諸伏景光是自殺身亡的,也依然對赤井秀一充滿恨意。

因為他覺得:赤井秀一明明那麼厲害,能做的事情肯定不只有看著他自殺。

可是,身為FBI臥底的赤井秀一到底有什麼義務和責任救他呢?

不過最終,還是正如降谷零所希望的那樣,赤井秀一沒有對同為臥底的諸伏景光棄之不顧,他想讓對方活下去。只不過那時的信繁只能辜負這份莫大的恩義了。

陷入回憶並且苦惱佳麗釀事情的信繁,他的眼神忽然落在了一個情報上。

這是……

他似乎有辦法了。

五分鐘後,信繁點開下一份瑞典安全域性和美國FBI的通訊記錄。

“梅斯卡爾,你打算怎麼解決佳麗釀?關押她的監獄很嚴格,潛入的風險非常大。”西拉問道。

信繁吃瓜吃得津津有味,聞言只是隨意地答了一句:“沒事,她會自己出來的。”

然後他就黑屏了。

“……要不要這麼著急?我還沒有把FBI的黑歷史複製下來。”信繁嘆氣,“以後沒辦法好好欣賞了。”

西拉:“……”

信繁遺憾地重啟電腦,執行了一個遮蔽系統的軟體,以防止被瑞典安全域性的駭客反向入侵,查到他的位置。做完這一切,他又在遮蔽軟體裡面插入了一個小外掛。

就在剛才,他發現最近幾天FBI與瑞典安全域性的合作非常頻繁,而且主要都是針對組織的一些行動。

這一點倒是可以拿來利用一下。

畢竟由於赤井秀一的存在,組織早就把FBI看作自己最大的敵人,有FBI參與的行動,出現意外也並不奇怪。

“今晚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中午就能送佳麗釀去見上帝。”信繁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

西拉將信繁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並把早已收拾好的客房留給他。

這是一間雙層小樓,不大,但是很溫馨。地板上鋪著軟軟的地毯,壁爐中還有柴火偶爾發出噼啪聲。

信繁四處看了看,然後在一張照片前停下了腳步。

照片有些老舊,顏色微微泛黃,但還是能看清是一對年輕的夫婦帶著小兒子。

“有點晚了,能做的東西不多,醃鯡魚可以嗎?最近正好是適合吃它的季節。”西拉自然而然地走到廚房,回頭才看到信繁凝視的照片,“那是我父母和我唯一的照片。”

“他們……”信繁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貿然詢問這些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