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乾淨,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眼就能看清每個角落的情況。

只是……

信繁的眼神忽然一凝,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風見,把窗簾拉開。”

“啊?好、好的。”風見一臉懵逼,下意識就要執行命令,但他還是有所顧慮道,“可是拉開窗簾的話,明美小姐會不會有被人看到的風險?”

窗外是一個不大的平臺,一覽無餘。

信繁於是說:“把川上夫婦洗好的衣服全部掛在這個平臺上,你懂我是什麼意思了嗎?”

風見愣了愣,然後恍然大悟:“是我考慮得太狹隘了。的確,相比於被衣服遮住視線,拉上窗簾的話是很可疑。”

“想要明美小姐性命的那些傢伙,不會把精力放在一個已經確認死亡的人身上。目前來講,您很安全。”信繁對宮野明美道,“太過刻意地隱藏很容易引起鄰居的懷疑,如果因此被那些人注意到,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甚至,再過上一兩週,您就可以換副樣貌,以川上先生的妹妹川上由乃的身份出現在太陽下了。”信繁又對風見說,“那個時候附近負責保護她的警察也可以撤掉,只留下川上夫婦就足夠了。”

保護的時間越長,暴露的風險也就越大。

至於身份資訊的問題公安會幫忙解決,保證川上由乃的身份合法有效。其實這個名字還是宮野明美自己決定的。她大概也對那位小林由乃小姐懷著一份感恩之心吧。

“真的非常感謝您。”宮野明美由衷地說道,“只是關於我妹妹的事情,淺野先生,我能和您單獨談一談嗎?”

接收到信繁遞過來的眼色,風見裕也立刻離開房間,甚至還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宮野明美坐在椅子上,神情非常擔憂:“我想您應該是知道的,我妹妹的情況比我要特殊得多。之前我和琴酒做了交易,只要我從銀行給組織搶到十億日元,他就放了我和我妹妹。可是事實證明,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我活命。”

“雪莉的去留不是琴酒能夠決定的。”信繁提醒她,“就算是朗姆,恐怕也不能做主給你這樣的承諾。”

宮野明美神色黯淡,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我太天真了。”

她頓了頓,又將帶著期望的眼神放在信繁身上:“那我妹妹……”

“我能保證雪莉的生命安全,但是……”信繁如實說,“她會以什麼狀態、什麼身份住在什麼地方,能不能跟你見面……我就沒辦法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了。”

聽到這一連串的不確定,宮野明美反而鬆了口氣:“我明白了。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您!”

信繁頓了頓,又對她多說了幾句話:“我上週剛剛見過雪莉。她除了不太喜歡自己從事的研究之外,心理狀態什麼的都沒有問題。

“你被處決的事情組織暫時還不打算讓她知道,所以目前而言,她很好。”

聽到宮野志保的訊息,宮野明美的眼神都溫柔了不少:“志保是一個很獨立的孩子,不需要我為她操心。只是身為姐姐,我真的很難做到對她的未來不管不顧。我出事後,大概組織很快就會對她動手了……

“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雙明亮溫柔的眼睛染上了一層陰翳。

她仰頭認真地注視著信繁,帶著一股堅定、虔誠的信念請求道:“能請您幫忙給志保帶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