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同樣處於黑夜裡的淺野信繁才能看穿她的惶恐不安,才能用不炙烤她的方式溫暖她、照亮她。

這是連宮野明美都做不到的事情。

灰原哀的臉蛋在清冷月色的映襯下竟然紅撲撲的,她喃喃自語:“我覺得我越來越不像宮野志保了,我的記憶好像根本就沒有回來似的。”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說的大概就是灰原哀此時的狀態。

“如果我真的只是淺野灰原哀,那該有多好啊……”

灰原哀說著說著,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此時月色明媚,晚風輕拂,信繁獨自一人坐在漆黑的院落中自斟自飲。

但他心中並不孤獨。

因為他親愛的妹妹在身旁小憩,而最要好的摯友在二樓酣睡。

不管未來如何,至少此刻的靜謐讓信繁食髓知味。

……

翌日——

降谷零和灰原哀醒來的時候都躺在床上,房間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不見絲毫昨夜酒局的混亂,餐桌上擺著做好的早餐,弘樹甚至已經操控掃地機器人將地板拖了一遍。

鳥兒在窗外啼鳴,陽光灑落地板,院中的鮮花散發陣陣清香。

唯獨少了一個人。

降谷零揉了揉因宿醉而悶痛的腦袋,披上外衣走下樓。

在餐廳他遇到了跟他一樣懵逼的灰原哀,她正在看淺野信繁留下的紙條。

“他去幹什麼了?”降谷零問。

“說是組織的任務,要去一趟美國,大概三兩天的樣子。”灰原哀抖了抖手中略顯誇張的紙條,“哥哥讓我們儘快從工藤優作那裡套到關於黑暗男爵的情報。他說黑暗男爵最初的設想就是工藤優作提出的,他一定知道組織研發黑暗男爵的實驗室在哪裡。”

“還有呢?”

看那紙條的長度就知道,信繁臨走前肯定已經安排好了大部分事務。

“還有就是……”灰原哀停頓了片刻,再開口時心情似乎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好了,“哥哥說除了他之外,組織還設立了幾個病毒投放點,他拜託我們在他回來之前推測出投放點的具體位置。”

“推測具體位置啊。”降谷零原本就不舒服的腦袋,這下變得更疼了。

僅憑景光的這幾句話,推理出病毒投放的具體位點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總有些事是明知做不到也必須要嘗試的。

何況他們這邊不乏頭腦出眾的天才,降谷零自己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

……

“誒誒誒?”

出租屋內發出驚訝的聲音,

“這種事就算你拜託我也……可是我還有一場交流會,就在今天下午,等等,我還沒說完!!”

宮本由美拿著傳閱板走進房間,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由美美。”羽田秀吉轉身,喚了一聲,“今天下午的交流會我可能沒辦法陪你一起去了。”

“嗯?”宮本由美危險地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