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琴酒越過梅斯卡爾,徑直走向座駕,開始了日復一日的“逃亡之旅”。

梅斯卡爾沒有追,他仍然留在原地,與他那兩柄鋒利的武士刀一起,默默注視著琴酒驅車遠去,沒入晚高峰繁華擁擠的車流之中。

我到底在害怕什麼?

車上,琴酒的臉上滲出些許苦笑。

我害怕已經浸透血水、身披黑暗的自己,觸及不到那縷微弱卻決然的火光。

【跨國犯罪組織高層琴酒】【日本公安臥底警察諸伏景光】

看吧,這兩個名字即使寫在一起,也是格格不入的。

……

縱橫世界黑白兩道的超級跨國犯罪集團,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近半個世紀後,最終還是迎來了自己的覆滅之日。

烏丸蓮耶死的那天,琴酒就在他的身邊。

他聽遲暮之年的老人訴說自己乖戾荒唐的一生,腦海裡卻盡是過去的回憶。

琴酒知道自己要死了,不過他本來就應該死在這裡。

他的一生都充斥著絕望、慘叫、悲痛、陰謀、背叛以及犯罪,如果罪惡有顏色,那它一定是被所有光明拋棄的黑。

然而,在最後的時刻,波本率領的日本公安即將攻打到基地的時刻,烏丸蓮耶卻將一份名單和一把鑰匙交給了琴酒。

“您這是……”琴酒不明所以。

烏丸蓮耶笑了起來:“我傾盡大半生創立的組織,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人覆滅?這些是我留存的勢力,今後就交給你了。”

烏丸蓮耶知道永生是歧途,他已經為之付出了太多太多不值得的代價,他決定放棄了。可是這些隱藏的東西,他不想白白送給公安。

琴酒或許是個不錯的繼承人。

琴酒原本已經堅定的心,終究還是動搖了。

如果能活著,誰不想看看未來的風景呢?

何況這片未來有著他在意的人。

在烏丸蓮耶欣慰的目光中,琴酒抓住了名單和鑰匙,他攥得很緊很緊。

……

組織覆滅了。

但並非所有罪犯都被緝拿。

位於通緝名單之首的便是前組織日本地區負責人琴酒。

而對他的抓捕行動,則由警視廳公安部諸伏警官負責。

“叩叩叩。”

敲門聲響了三次,總共持續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然而辦公室裡面絲毫動靜都沒有,就像是沒有人一樣。

降谷零耐心告罄,他直接推門而入。

窗外初冬的陽光灑下,落在靠窗那個趴著睡覺的男人身上。

與警視廳其他同事不同,諸伏景光穿著一身休閒的運動裝,頭髮亂糟糟的,看上去十分不靠譜。

“諸伏景光!”降谷零生氣地念出某個人的名字,“上班時間睡覺,你這個月的工資不想要了嗎?”

諸伏景光嘟囔了一句降谷零聽不清的話,繼續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