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的額頭上彈出一個紅色的井字!

眼見大兒子就要抄起傢伙趕黃鶯了,諸伏父親連忙出聲阻攔:“算了,高明。靈禽通人性,它認準了小景,也算是個好兆頭。”

“是啊,說不定聽到黃鶯的啼鳴,小景就能醒過來了。”

現在這種情況,醫生都不明白景光昏迷的原因,他們也只能寄託於這些唯心的東西了。

父母都這樣說,諸伏高明默默地放下了掃把。

一滴冷汗從降谷零的頭髮上落下。

哦,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頭部的黃羽。

就這樣,作為不速之客的黃鶯留了下來。

諸伏父母都要上班,諸伏高明即將升入高中,學業緊張,當然也不能每天呆在弟弟的病房。於是降谷零反倒成了陪伴景光最久的那個“人”。

夢境已經過了好幾天,不知道現實如何。降谷零很擔心飛機降落後他還是不醒,那樣很容易給他們帶來麻煩。

今天的諸伏景光還是沒有甦醒,降谷零卻已經使出渾身解數。

他曾站在景光的床頭徹夜歌唱——被隔壁的患者告到護士站,差點引起整個住院部的清鳥行動。

他曾一爪子按住景光的腦袋——被進來照顧景光的護工目睹,差點打死罪魁禍鳥。

他曾拔下自己的羽毛,蘸著菜汁給景光寫信——景光沒醒,信也被清潔工當成垃圾打掃乾淨了。

hiro,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組織覆滅指日可待,你總不能倒在這最後一步。

一日清晨,降谷零在床頭櫃上甦醒,他驚愕地發現自己身上竟然蓋了一塊手帕!!

降谷零猛地跳了起來,就看到諸伏景光正站在窗邊朝他微笑。

“你醒了?”景光的聲音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但降谷零還是察覺到一點微弱的不同。

“幹嘛這樣看著我?”信繁伸手戳了戳黃鶯頭枕部的黑色羽毛,“金黃的頭髮,黑色的面板,黃鶯的確很適合你。”

降谷零:“!!!”

“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是zero?”信繁嘴角的笑容擴大了一些,“因為我也不是9歲的諸伏景光,我知道這是諾亞方舟塑造的夢境,而你……”

降谷零很想告訴景光,他不是夢境中虛假的存在,可是他不能說人話,拼命表達也只能發出“嘰嘰喳喳”的鳴叫。

信繁向他攤開掌心:“你是被弘樹請來幫我的吧,zero?”

“!”

“上來,我們去下一關。”

降谷零壓下心中的震驚,依言跳上景光的掌心。

“嘰嘰喳喳喳喳唧唧?”

“因為這裡是夢境營救啊,就是我之前推薦你玩的那個遊戲。你還記得我困在第九關很長時間嗎?沒想到現實中我的記憶也被困在了九歲。”

“喳喳啾啾嘰?”

“你問夢境營救和諾亞方舟的關係?其實沒有關係,你聽過‘視網膜效應’嗎?”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