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難得心情好了一絲:“你是如何知曉朕的?”

丁字橋老老實實道:“小民小時候讀過幾年私塾,知曉皇上穿著,以及出行的規章制度,所以小民看到皇上模樣,一眼就看出來了。”

“原來如此,朕問你,為何你帶著那麼多百姓,離開西疆,難道你們寧願遠離自己故土,去其它地方發展嗎?”

丁字橋苦著臉道:“若不是沒有辦法,我們也不想這樣啊,以前,太守徐市就以各種名義,收受我們苛捐雜稅,我們日子苦一點,也就算了,反正這些年風調雨順的,我們能活得下去。”

“可就在前些日子,那徐市以朝廷派兵協防的名義,需要我們出軍糧,每戶需要出的軍糧有不少,若是不給,被打被罵是小,甚至還會被抓入大牢,受重刑之苦。可憐我好多朋友,都受不了這種折磨,只能背井離鄉。”

“因為,背井離鄉雖然苦,但不背井離鄉的話,會死啊。”

林重沉著臉:“這次朝廷出兵,確實要求沿途地方官員準備軍糧,但這些軍糧,都是糧庫裡面拿出,西疆的糧庫難道沒糧?”

“回皇上話,徐市私自販賣糧庫糧草早已經不是秘密,此次讓我們每家每戶不但出糧,還要出銀,以草民看,徐市是想收集軍糧的時候,再搜刮民脂民膏一波,求皇上為我們做主。”

丁字橋的身後,還有幾個老鄉。

聞言都跪了下來:“求皇上為我們做主,求皇上為我們做主。”

林重很生氣,沒想到在邊疆之地,還有徐市這條大魚,在搜刮民脂民膏。

不過,這徐市能做的如此大,且沒人敢查他,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徐市先祖也是一個開國大將,手握重兵,這才能鎮守西疆。

所以在徐市手中,重兵十幾萬之多。

這種情況下,哪怕知道他搜刮民脂民膏,可誰人敢惹?

哪怕是以前的昏君,恐怕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想了想,林重心中有了主意。

他朝丁字橋說道:“走,去百姓那邊。”

“遵旨。”

丁字橋一喜,他知道,皇上要為他們做主了。

官道上,無數百姓坐在路邊,等著丁字橋過來。

此時丁字橋騎著馬過來,一過來,丁字橋興奮大喊:“鄉親們,皇上來了,要為我們做主。”

“什麼,皇上來了。”

頓時,人群騷動起來。

林重騎著馬,緩緩走來,一瞬間,人群自動都安靜了下來。

沒辦法,林重這模樣,氣質實在是太過突出,讓人一眼就看出不凡。

林重看著大家,朗聲道:“大家可以說說,自己遇到了什麼困難,朕可以保證,只要查明,一定會還大家一個公道。”

雖然林重這麼說了,但一開始,敢說的人並沒有多少。

大家都是面面相覷。

丁字橋膽子大,喊道:“鄉親們,放心吧,我剛剛把事情都和皇上說了,皇上這才來的,他要處理徐市那個狗賊!”

“好傢伙,丁大哥,你…………你怎麼能直呼太守叫狗賊。”

有人驚呼起來,有些擔憂。

不過,林重卻是說道:“有朕在此,說了又如何?”

“是啊,皇上在這呢,那徐市再厲害,能有皇上厲害?”

眾人七嘴八舌說著,很快有人上前訴說。

“我家拿不出糧食,他們就把我房子給拆了,我們實在是沒地方住了,只能離開。”

“我家原本有薄田三畝,我本來說拿得出糧食,可沒想到,他們不由分說,要我們地,我後來才知道,徐市的一個門客,早已經盯上我家良田,可憐我一家老小地都被搶走。”

“哎,這次聽說皇上派兵過來,駐守這裡,我們百姓原本都以為是好事,可沒想到,那徐市居然要徵收那麼多糧食,這不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