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近,江棠因為思索劇本,大腦高速運轉,精力過於旺盛,找不到地方發洩,索性把小時候的愛好撿起來,找了老師練習了一個月的基本功,然後就開始自由發揮。

跟蘇鈴長處在油畫不同,江棠畫的是水彩,走的是意識流,全憑自己感覺揮毫。與其說是在創作,不如說她更像是在發洩情緒,色彩搭配依靠直覺和審美,最後出來的效果竟然還不錯。

連拿回流泉山,蘇鈴都驚詫地觀察了許久,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了小女兒的繪畫天賦……

畫得多好多驚豔還是不至於,但是蘇鈴卻從中看出了江棠的核心創造力,她有自己的東西而且能夠表達出來,哪怕技法拙劣幼稚,但是在情緒這塊兒,她能引發更大的共鳴,反而讓瑕疵變成其次。

蘇鈴為此還跟江棠在畫畫上討論了很久,她雖然主攻油畫,但是在水彩上也深有研究,在專業意見上,也可以給江棠很多參考,提出的毛病基本都一語中的,且能拓寬出更多細節和意見。

江棠果然善於聆聽並汲取失敗經驗,她每次和蘇鈴探討後,都能有小成就進度,到現在半年時間過,江棠的畫作已經能初步拿得出手。

按蘇鈴的話說就是——夠上了參加畫展的門檻。

現在江棠能主動開口,說要送畫給珍妮弗,也是出於這份蘇鈴的肯定。

否則她可是千萬不好意思拿出手的!

珍妮弗聽見江棠說得這麼謙虛,雖然沒有抱太大希望,但也感動極了。

“棠!你竟然還特意送禮物給我!我簡直太開心了!你怎麼能這麼好?西澤爾根本配不上你!”

——日常貶低西澤爾達成!

江棠也習慣了珍妮弗說話的風格,輕淡一笑,把珍妮弗帶進了曾經的書房,現在被改造而成的畫室。

水彩畫不像油畫那樣,需要一層又一層的覆蓋,需要時間的累積和磨練才能成就畫作,水彩畫完成得要比油畫快許多,所以江棠這小半年來,完成的作品還真不在少數。

它們大大小小、錯落有致地掛在空白的牆上,或明麗或鮮妍,或陰鬱或沉悶,或張狂或肆意……千萬條情緒沖刷著色彩帶起的筆觸,在畫布上留下一道道痕跡,給看者帶來震撼人心的美麗。

無關技巧,無關其他,只有來自畫家本人最投入專注的情緒,彷彿有魔力般帶起看者的心情,讓他們靈魂隨著色彩起伏,最後酣暢淋漓、毛孔舒張。

就像現在的珍妮弗,直接看呆了。

“這……這就是你說隨便畫畫的水彩?”

珍妮弗一臉你在逗我嗎的不敢相信的表情,還反覆跟江棠確認。

得到肯定答案後,珍妮弗的表情就更復雜了。

好一番內心掙扎,珍妮弗才艱難開口:

“棠,你確定要把這些畫送給我?在我看來,這些畫作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有價值,萬一有一天你成名了,這些畫作說不定能比現在身價百倍!”

江棠也是忘了,對她說出“夠上參加畫展門檻”這句話的人,可是蘇鈴!

江棠現在在影壇多麼炙手可熱,當年蘇鈴在畫壇橫空出世就有多麼驚豔眼球。

蘇鈴也曾被稱為天才少女,幾位老師又都是畫壇大家巨擘,底蘊深厚,基本沒有出過什麼苦就早早成名,畫作也一直深受藏家喜愛和追捧,畫作價格至今居高不下。

這也就意味著——從蘇鈴在畫壇出道開始,接觸的就是最優秀的畫家、最頂級的畫展、最和藹的藏家……

她嘴裡所謂的畫展,自然也不是一般畫展,而是新銳畫家們擠破頭的頂級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