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說完猜測,既覺得驚奇,又覺得是在她意料之中。

這的確是江棠敢做出來的事。

在別的年輕演員還在想著怎樣穩固自己的地位,怎樣能紅得更久,怎樣能賺更多錢的時候,江棠已經在嘗試突破舒適圈,往新的領域探索了。

高越正襟危,嚴肅地面對江棠:“你能說說你的計劃嗎?”

江棠無奈嘆道:“我腦子裡是有個劇本雛形,但它還在構思中,我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完成,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

靈感是最不確定的東西,穩妥如江棠,也不敢說出肯定的話。

所以她才猶豫。

走到這個位置,她早已經不是孤身一人,背後還牽連著許多人的工作和利益,也不是她想任性妄為就可以的。

高越沉吟著:“也就是說,你想籌拍你的第一部作品,但是你不確定能夠時候能拍。”

江棠點點頭,抿了口熱茶。

高越隔著嫋嫋薄煙水霧,看著江棠朦朧未明的眉眼輪廓,忽然笑了。

“我以為,這對你來說不會成為問題的。”

“哦?”

“按照你的性格,不應該迎難而上嗎?誰說魚與熊掌不能兼得了?”

高越突然一句點撥,也讓籠罩江棠的迷霧有種豁然開朗的明亮感。

她眉梢輕揚:“是我當局者迷。”

的確,是她混淆了超英電影和其他電影的概念。

拍攝其他電影,像是安德森和秋寒執導的電影,江棠必須要投入百分之兩百的專注度,她要反覆推敲角色性格融入自身,每個表演細節,哪怕是電影裡一閃而過的兩秒鏡頭,背後都是她數日鑽研的功夫。

在這樣的拍攝強度下,江棠要想兼顧劇本創作,決計不可能。

可是超英電影不同,首先它是以視覺效果為主的商業大片,角色性格本來就不需要江棠花費多大精力,其次江棠不是第一主角,分配戲份不多,空裕時間也就更多。

江棠完全可以在拍攝超英電影的同時,繼續她的劇本創作,反正她執導的首部電影開拍,也不是幾個月或者半年就能搞定的,行程上來說是完全相容的。

於是江棠就問出很關鍵的問題:“試鏡是在什麼時候?電影幾月開拍?”

高越回答:“試鏡在下個月,開拍應該在下半年,要不了三個月就能殺青。”

江棠計算著時間:“差不多。”

高越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不過對你來說,五月份還有另外一件大事。”

江棠回憶片刻,好像沒有相關行程的記憶:“是有什麼新安排嗎?”

高越觀察江棠神情,無奈笑道:“秋導沒跟你說嗎?《明日》參選戛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