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對名利不是視若無物,她只是看淡,學會了自我調節。

“每個演員拍完作品,都會希望它成功,獲得觀眾喜愛,演技得到認可,如果拿獎會很開心,不拿當然也會失落。我也一樣,我也是人。”

西澤爾心尖被電流輕輕觸了一下,喉嚨繃緊。

他低頭看她,目光像是被牢牢黏住,掙不脫,離不開。

他或許永遠都不會忘懷這個時刻——

江棠少有地把心事攤開和他分享,他們的思緒、感知、靈魂……都在某刻相連。

微妙難言的情緒在胸口翻滾滌盪,不必言說的默契在彼此之間建立。

他以為月亮在水裡的倒影是虛無縹緲,卻不知道月亮早就墜入他懷中。

“我一直都在。”西澤爾喃喃回應。

他收緊手臂,想要用力抱緊江棠,又怕力氣太大讓他不舒服。

猶豫幾次,最後低下頭去,額頭與她的額頭相觸。

好像只有這樣面板貼近的距離,才能讓他安心。

江棠也感覺到隨他俯身而來的真心,輕輕揉著他的頭髮。

她眼裡蕩著笑意:“我知道。”

那笑太美,對西澤爾而言像是無形之蠱。

他猝不及防低頭落吻,手指沒入江棠髮間,又滑落在她後頸,將她輕巧扶起。

相似又不相似的香檳氣息在呼吸間交融,編織成密不透風的網籠罩他們。

好不容易等西澤爾稍稍後退,他眸光迷離醉人。

“是你教我的……”

“嗯?”

“想要就大膽去做。”

“我什麼時候?”

“昨晚。”

西澤爾指的正是昨晚兩人聚會後回家,他在車上低聲說想親她,而她沒有猶豫回應這件事。

這樣的解讀也是……很西澤爾。

江棠歪頭低笑,無奈但縱容。

西澤爾領會到她的想法,於是更放縱了。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世界很大,大得雄渾蒼茫的海洋看不到邊際;

他們的距離很小,小得世界只能裝下彼此,容不下一絲多餘。

他們的親密無間,他們的水到渠成,他們的恰到好處……

都是獨屬於這個月夜的浪漫。

月夜很長,又似乎很短。

轉眼就到了次日的清晨。

陽光刺破雲層傾灑,越過透明玻璃幕牆,溫柔落在西澤爾額頭。

西澤爾也隨之睜開眼睛,懷裡前所未有的充實和滿足。

江棠正被他緊緊圈在懷裡,下巴抵在髮間,稍微低頭就能親吻到她的髮絲。

懷裡的江棠的睡顏靜謐,少了平時的高冷遙遠感,多了些許溫柔和親密。

西澤爾不自覺嘴角上揚。

抱著江棠,他也捨不得鬆手,暗悄悄把她拉得更近了些,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將她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