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漁離開,江棠和裴紀也就沒有呆下去的必要。

裴紀悄悄湊近江棠:“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會說實話的?”

江棠嘖了聲:“所有人裡,他的眼神最飄忽不定,也是最好的突破口。”

江棠一言不發站在旁邊,就是想要觀察這些人的神情。

裴紀質問周少那會兒,看起來氣勢十足咄咄逼人,這人也被嚇得不行,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好幾次想要偷溜走又望來望去的沒敢離開,一看就是藏不住話的軟弱性子。

果不其然,江棠用裴紀的名頭一激,這人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也迅速潰敗,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跟倒豆子似一股腦兒出來了。

“當然,這也要歸功於你名聲夠大。”江棠拍拍裴紀的肩膀,似是在誇獎他。

裴紀先還挺高興的,轉念一想,不對啊,他以前可沒什麼好名聲。

他大聲解釋:“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那些什麼黑歷史都和我沒關係!”

江棠隨意嗯了聲,循著蕭漁離開的方向走去,把唐堂他們掀起的喧囂拋在身後。

裴紀躊躇幾秒,還是決定不去痛打落水狗,也追著江棠離開。

蕭漁已經回到他們在角落裡的卡座。

此時蔡周陪在她身邊,見蕭漁面無表情地往嘴裡灌酒,滿臉焦灼又不不知道該怎麼勸她,看到江棠回來頓時跟看到救星似的。

江棠:“借酒澆愁呢?”

“不是。”蕭漁的聲音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就是覺得自己眼瞎!”

她對尹峰還沒有那麼深情,頂多屬於有點感情有點心軟的地步。

可是當可笑真相在她面前揭露,蕭漁瞬間清醒,這才意識到她有多蠢,竟然被尹峰耍得團團轉!

蕭漁一把拽住江棠就開始大倒苦水:“我真沒想到尹峰會是這種人!江棠!還是你說得對!這天下男人沒幾個好東西!”

江棠:“唔,我好像沒說過這話。”

蕭漁大手一揮:“嗨,意思都差不多!”

裴紀不滿地大聲嚷嚷:“喂喂喂,罵人就罵人,不要地圖炮!我剛可是在幫你!”

蕭漁沉重地拍著他肩膀:“知道了,好姐妹。”

裴紀撇著嘴角,懶得跟傷心的人過多見識:“一個人喝酒不無聊嗎?”

蕭漁巴不得有人陪她喝:“對了,我們拼酒還沒完呢,繼續繼續!”

江棠反覆觀察蕭漁的神情,確認她狀態勉強算不錯之後,才安下心。

沒多久唐堂和趙之寒也回來了。

唐堂赤紅著眼睛,一看就是狠狠發洩過情緒。

趙之寒正拍著肩膀安慰他。

抬眼看到在座幾人都齊刷刷往來,趙之寒笑笑:“沒鬧出什麼大事,就是唐堂打了那傢伙幾拳頭。”

唐堂往沙發上重重一坐,看起來頗受打擊:“我拿他當兄弟看!結果他拿我當傻子!居然還想借著我的關係套路魚姐!我簡直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我真的眼瞎,真的,居然會錯看這種小人!”

說著,他把一桌子的酒瓶都攬到身前,也不把酒倒出來喝,直接就開始吹瓶子。

這下,蕭漁和裴紀的拼酒被迫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