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環組合拳下來,還困什麼困?

哎等等,江棠這話是在催促他上床睡覺了?

西澤爾不確定江棠是不是這個意思,有些躊躇。

江棠看出他的猶豫,索性直言提醒:“把頭髮吹乾再上來。”

西澤爾臉上綻開笑容,答應得比誰都爽快,接下來的吹頭髮動作,就跟開了倍數似的,刷刷兩三下弄乾。

江棠抽空處理了手機裡未讀的郵件和資訊,等她抬起頭,西澤爾已經滿心期待地站在床沿。

“你不上來嗎?”

江棠剛問,西澤爾就跟得了什麼允許似的,飛快跳上床,鑽進江棠身邊的被窩。

江棠等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西澤爾手腳雖然擺放得規矩,卻緊緊靠著江棠。

江棠再不怕熱,也耐不住被西澤爾牌大火爐這麼貼著。

西澤爾委屈地眨眨眼,嘴硬解釋:“我是擔心你夜裡冷!”

江棠不想和他多說,放下手機,關燈準備睡覺。

西澤爾也不得不挪到另一邊床沿,和江棠之間的空隙,能再躺下兩個他。

繼浴室的敗筆設計,又來了個蹩腳的大床選擇。

一米二一米五的床不香嗎?可以讓兩個人順理成章地擠在一起!

所以為什麼要選這麼大的床?

西澤爾無限後悔中。

冰島的夜晚分外靜謐。

西澤爾以為,在距離這麼近的江棠氣息籠罩下,他心裡那頭鹿應該會躁動得睡不著覺。

沒想到的是,他比預想中的入睡更快,連江棠都還沒能入眠,先聽到耳畔傳來的他那勻速的呼吸聲。

她自黑暗裡睜開眼睛,看他大喇喇地掀開半邊被子,上半身也隨之露在外面,儼然已經睡沉。

她悄無聲息地起身,將被角重新壓回去。

輕盈近無的呢喃在黑暗裡散開。

“晚安。”

*

江棠的清晨,不是被生物鐘叫醒的。

而是被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給生生憋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