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酒吧裡了。”西澤爾終於想起他手機的最後歸宿,喃喃道,“萬一棠棠給我打電話怎麼辦?”

江希景讚許看了他一眼,難得對西澤爾有了幾分看法上的改變。

當然,這大概也有兩人當下共患難的緣故。

“那就原路返回。”

江希景這麼說,西澤爾也沒有意見。

好在兩人的記憶力都很不錯,緊張裡跑過的彎彎繞繞,也被他們記得清楚。

兩人循著來路走回去,走著走著,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條路好像……是個圈?”西澤爾遲疑道。

江希景也看出來了。

他們往回走的路,也恰好是那群混混追去的相反方向。

可是這附近的路,如果本來就是個首尾相連的圓,那也意味著,他們和混混看似南轅北轍,實則都擁有一個共同的終點。

等他們意識到這一點,再想離開顯然已經來不及。

因為那群混混已經從四面八方的巷道里鑽出,桀桀怪笑著擋在兩人面前。

滿臉橫肉的兇狠男人,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跑啊,怎麼不跑了?”

西澤爾和江希景看到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去路,有些無奈。

看來這一架還是逃不掉。

“打嗎?”西澤爾緩緩捏緊拳頭。

“打吧。”江希景扯開剛扣好的西裝。

兩人背靠著背,握拳迎上氣勢洶洶撲來的混混們。

酒吧裡的混亂似乎在重複,而這一次,西澤爾和江希景的狀態比上一次還差。

再加上場地寬闊,給了人多勢眾的混混們足夠的空間,反倒是被包圍的西澤爾和江希景,動作不得不變得侷促。

眼看著兩人已經連連掛彩,那群混混還是不依不饒。

好幾個人把江希景圍起來,瞄準時機,張牙舞爪地撲過去,抱腰的抱腰,扣住手臂的扣住手臂。

這一連番組合拳下來,江希景直接被制住行動,眼睜睜看著他們圈住自己的手腕,朝著江棠送的那塊禮物摸去。

江希景臉色難看極了,他大概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苦頭,強烈的屈辱感甚至讓他生出真火。

“滾開!”喊出這聲的人卻不是他,而是西澤爾。

西澤爾不顧對手踹在自己腰側的一腳,反而借力退到江希景附近,用手肘和肩膀用力撞開那幾個圍住江希景的人,也打斷了他們搶手錶的動作。

“沒事吧?”

氣喘吁吁的西澤爾湊近江希景,以保護的姿態將他和其他混混盪開。

江希景眸光微動。

“為什麼幫我?”

江希景自問和西澤爾的交情還沒到那份兒上。

可西澤爾卻很奇怪地看了他眼,詫異反問:

“不是你說的,你是我哥嗎?”

江希景想笑,喉嚨牽動卻發出接連不斷的咳嗽。

西澤爾趕緊往後瞟了眼,試圖確認江希景的傷勢狀況。

他這一分神,也就沒有注意到眼前乍亮的一抹凜冽寒光,筆筆直直朝他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