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乘聽到動靜要來幫忙收拾,卻被西澤爾揮揮手叫開。

他緩緩坐直,刀鋒般銳利的視線將卡爾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卡爾連連舉手投降:“我不也是怕你因為太思念江小姐,又重新改變主意嗎?”

西澤爾冷冷扯起嘴角:“所以這就是你故意給她告狀的理由?”

“沒有沒有,我這哪裡是告狀啊……”卡爾不斷賠笑,可迎著西澤爾幽冷的視線,他也實在是撐不下去,只得告饒,“我就是在問候江小姐的基礎上,順便提了兩句對你的擔憂而已,真的!”

西澤爾懶得和卡爾多說。

想著逐漸遠去的帝京城,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讓時間過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

西澤爾的離開,讓江棠少了一個常去的固定地點。

剛開始還不大習慣,坐保姆車回家會習慣讓司機把車停到西澤爾家樓棟下,直到要下車才想起西澤爾並不在家。

如此事情接連發生兩次之後,江棠才發現,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連她用二十載鑄就的堅冰硬牆,也悄無聲息地融化並習慣一個人的存在。

不過,西澤爾也不是就此消失在她的生活。

相反的是,他像是生怕江棠會遺忘他的存在,每天算著時間跟江棠影片,表現得無比活躍。

在影片裡,他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題,會把生活裡發生的所有事無鉅細地講給江棠聽,順便不斷追問江棠最近生活裡又發生了什麼事。

江棠剛開始話少,對分享日程並沒有太大興趣,一般都是西澤爾獨自喋喋不休,江棠就靜靜聽著。

慢慢的,在西澤爾反覆的詢問下,她偶爾也會告訴西澤爾她今天去了學校還是劇組,錄了神煉還是拍了廣告。

雖然話仍然不多,可比起以前來說就是巨大的進步,也勉強慰藉到大洋彼岸的西澤爾那顆空虛寂寞冷的小心臟。

時間在兩人的影片裡悄然流逝,10很快過半,大洋兩端兩個城市的兩個劇組差不多都到了開機的時候。

跟西澤爾那邊的穩妥不同,江棠這邊劇組也經歷了幾次風浪——

先是劇組公開江棠主演訊息後,在外界輿論引起的巨大風波,無數人都很抗拒江棠和唐詞的合作,希望江棠能夠愛惜羽毛,不與劣跡藝人合作。

江棠沒有輕視這些人的意見,而是親自撰寫長篇文字來述說接下這部電影的原因,以及她為試鏡付出的努力。

她從來都不是話多煽情的人,所以這樣的長篇文字才更顯出她的真誠,讓很多願意相信她的粉絲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隨後劇組那邊投資人陸續到位,江棠也以極光名義參股之後,宣傳公關組動作起來,開始炒起電影熱度,順便為唐詞正名。

首先就是家暴。

大眾只記得唐詞前妻一紙訴狀把唐詞送去法院,讓他本來就搖搖欲墜的事業更是雪上加霜。

那時候大眾聯合起來譴責他,罵他渣男負心漢,說他不是東西,還把他的故事編成梗在網路上廣為流傳。

這場官司持續打了很久,庭審本來就是漫長的過程,但是大眾的狂歡卻持續不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