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席間西澤爾狀似無意地提起這清湯是江棠特意為不能吃辣的他準備的,惹得三人起鬨調笑不已。

唯有裴紀臭著臉,冷言諷刺西澤爾竟然“嬌弱”到連辣都不能吃。

西澤爾也不生氣,笑著把下巴擱在江棠肩膀上,親暱之意自然流露,恨不得把“那又怎樣”四個字寫在臉上。

裴紀哪能不氣,看旁邊櫃子上有兩瓶白酒,乾脆拎過來,往桌面上重重一放。

“這樣的場合怎麼少得了酒呢?怎麼樣,西澤爾先生,一起喝兩杯吧?”

裴紀大大咧咧把白酒瓶子往西澤爾面前一推,挑釁意味極濃。

西澤爾笑容有瞬間的凝滯,不過速度太快以至於沒人看出來。

他也知道自己酒量差,跟裴紀拼酒絕對會輸,但是要他提前認輸說不喝,他又實在做不出來,只能笑著不說話。

氣氛有片刻的尷尬,連唐堂都緊張得頭皮發麻,偷摸在桌下用力扯裴紀褲腿,直到在裴紀兇狠瞪眼下才不得不鬆開手。

“好了。”江棠剛好坐在西澤爾和裴紀的中間,伸手扯著裴紀坐下,緩和氣氛,“西澤爾他酒量不好,你想喝酒我可以陪你。”

“江棠!”裴紀不滿地喊道,順便冷眼橫到西澤爾身上,“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幫他喝酒!”

江棠挑眉:“哦?看不起女孩兒?”

裴紀一縮脖子,對江棠威勢習慣瑟縮:“當,當然不是。”

江棠單手握住酒瓶,熟練地用大拇指撥開蓋子,舉止言行無不是不容置疑的大佬做派:“那就和我喝。”

裴紀哪裡還敢繼續鬧騰,這下總算徹底消停,不僅安安靜靜地落坐回去,還給所有人都倒上酒。

倒到西澤爾的時候,江棠的目光瞟過去,裴紀怕她誤會趕緊解釋:“就放著,不讓他喝!”

西澤爾笑得春風盪漾:“沒關係,就放著吧,我不喝。”

裴紀用眼角餘光瞥他的時候,恨得牙齒癢癢。

其他人有眼色地趕緊扯開話題,才讓硝煙消弭於無形。

而西澤爾此刻,別提心情多好。

連屋內充足的冷氣都吹不散他心頭的暖意哄哄。

這世上沒有什麼甜蜜滋味比得上江棠的維護。

還是在疑似“情敵”面前的維護。

那種將他劃作自家人的偏袒,讓西澤爾受用不已,身後無形的尾巴簡直快要翹上天,嘴角自從揚起弧度就不見落下。

他只覺得現在的心情好到勝過人生的所有時刻,哦不對,僅次於摩天輪上江棠答應他的瞬間,就連在奧斯卡拿下金色獎盃的愉悅也遠不及此刻。

於是心情很好的他,也決定不與裴紀過多計較。

不然怎麼能彰顯他作為江棠正牌男朋友的大度風範呢?

飯桌上的氣氛很快在幾巡酒之後變得緩和又融洽。

裴紀自傲酒量,可在江棠面前也要甘拜下風。

他咬著牙硬撐的結果,也不過是江棠面不改色,而他已然微醺。

眼看著酒意有些上頭了,江棠突然來了一通電話,讓她不得不暫時離開去安靜的客廳打電話。

她這一走,另外三人迅速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