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伴隨著輕咳的,是鬱靈跟著一抖的身體,以及停滯在半空中的手掌。

江棠出現在病房門口。

她剛剛一直注意著門外動靜,見這瘋女人又要撒潑,便重新走出來。

鬱靈警惕地盯著她,生怕江棠又要將她摔到牆壁上。

江棠卻只淡淡說了聲“借過”,然後穿過兩人中間,往走廊盡頭走去。

她人雖走了,鬱靈的火氣卻徹底消了,或者說是不敢灑出來。

最後丟給鬱週一句“好自為之”,拽著不聲不吭的張凌離開。

鬱周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但她看的不是鬱靈,而是張凌。

不知道是不是鬱周的錯覺,張凌臨去前的那個眼神,讓她非常不適。

“你還好吧。”江棠不知何時又重新出現在鬱周身旁,“抱歉,病房門沒關,你們剛才說話,我不小心聽到隻言片語。”

鬱周臉上迅速綻開笑意:“沒有沒有,是我們在你們病房前吵架,也不是你們的錯。反倒是我謝謝你,擔心我被打,還特意出來解圍。”

面對鬱周的懇切謝意,江棠表示沒什麼,也拒絕了鬱周請她吃飯的答謝邀請,重新回到高越病房裡,這次當然順手關了門。

高越剛剛和江棠一起,聽了幾句人家的家事,這會兒也是在搖頭感慨。

“大千世界果然無奇不有。”

*

鬱週迴病房照顧母親到近晚上才離開。

她臨走前,剛好碰見過來的鬱程。

鬱程的態度也怪怪的,有種詭異的諂媚。

鬱周當他是在為昨天的錯誤討好她,沒上心,徑直回了家裡。

西澤爾正在花園草坪上訓狗,是最簡單的丟球運動——西澤爾負責砸球,亞歷山大衝出去把球撿回來就行。

不知為何,西澤爾眉間有著揮之不去的煩躁,他不知道指著亞歷山大訓斥了幾句什麼,才把球丟出去。

很快鬱周知道兒子為什麼生氣,亞歷山大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沒聽懂,先前還乖乖趴在草坪上,仰頭聽西澤爾指揮,等西澤爾一聲令下,它就嗷嗚撲過來……狠狠咬住西澤爾的褲腿!

“蠢狗!你簡直不配做我的狗!”

西澤爾本來就不算好的脾氣,這下更是被磨得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亞歷山大渾然感覺不到壓力,巴巴望著主人手裡的零食,還在等待獎勵。

西澤爾磨著後槽牙,居高臨下看著亞歷山大,笑容寒冷得像電影裡的大反派:

“想要這個?亞歷山大,看著!”他把零食在手裡狠狠捏碎,“現在!沒有了!全都沒有了!記住亞歷山大!這就是你的教訓!”

鬱周鬱結的心情,在看到這一幕後驟然散開,還捧腹大笑起來。

“西西,你要不要嘗試一下演喜劇?我看你挺有天賦的!哈哈哈!”

西澤爾冷冷瞥她,卻懶得跟鬱周搭話。

鬱周走上來,從盤子裡拿起一塊零食,和西澤爾捏碎的儼然是同款。

撕開包裝,很大方地丟給亞歷山大,立刻引得亞歷山大感謝似的嗚嗚直叫。

“乖寶寶,你真可憐遇上這麼一個脾氣暴躁的主人!”

西澤爾不滿指責:“你這樣,是在破壞我訓狗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