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咳了聲。

“有冰塊嗎?”她試圖轉移話題。

本來還在胡思亂想的嚴佩琪,一聽到吩咐立刻進入工作狀態。

“冰塊?要加在咖啡裡的嗎?”

她迅速起身去幫江棠尋找。

全然沒看見舒展眉梢的江棠。

*

江棠的妝容完成得很快。

她的妝容本來就簡單,只是化妝師需要花大量時間,來幫她處理過分白皙細膩的面板,將它特殊化妝到飽經磨礪後的粗糙質感。

另外身上還有一些刀疤舊傷的位置,也都需要透過特殊化妝添上。

等妝容完成、換上衣服出來,西澤爾已經坐在片場邊的椅子上。

江棠的椅子就在他旁邊,便理所當然地往西澤爾方向走過去。

也是靠近才發現——

西澤爾兩天不見,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他用手支撐著腦袋,眉心緊蹙的力道幾乎要在面板刻下痕跡。

面色也是蒼白得像紙,與那深邃立體的五官,造成強烈視覺反差。

就像是傳說裡身居古堡不見天日的吸血鬼親王。

優雅美麗,可哪哪兒看著都不大正常。

江棠的腳步聲很輕。

也許是這樣西澤爾才沒有聽到,更不知道江棠的靠近。

他明明眼下青黑濃重,光看就知道失眠嚴重,這會兒還非要喝濃度驚人的意式濃縮,咖啡的顏色至少是江棠手上這杯的濃度三倍。

“你是打算徹底不睡覺了?”

從頭頂落下的聲音,讓西澤爾驚到起身。

手像是有自主意識那般,飛快地藏起那杯濃黑的咖啡。

可惜江棠的動作比他還要快,率先從他手裡奪過杯子,重重放到旁邊桌上。

杯底與桌面撞擊的清脆聲,也讓西澤爾心裡跟著咯噔一聲。

他手足無措地站在江棠面前,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而江棠眉目因生氣而凌厲,看西澤爾時更是極具壓迫感。

兩人誰在發脾氣,誰在低頭認錯,簡直清晰到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