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西澤爾把一肚子酸水倒乾淨了,總算是願意乖乖回房間睡覺。

倒在床上的西澤爾,被酒精折磨著大腦,昏昏沉沉中還保留清醒。

既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或者是在夢境裡沉浮。

到了第二天起床,精神沒有因為休息過而緩解,反而頭疼更加劇烈。

他披上睡袍,按著太陽穴,順著樓梯下來。

到客廳才發現,卡爾一大早就坐在了沙發上。

“這麼早就來了?”

西澤爾掃了卡爾兩眼,便不以為意地接過路易的水杯。

入手有些溫熱,西澤爾皺皺眉,讓路易給他換成冰的。

路易本來想勸說冰水傷胃,可看到西澤爾按著額角精神不振,不得不把話嚥下去,轉身去讓傭人換成冰水。

在這個空檔,卡爾支支吾吾起身,有點不敢面對西澤爾銳利視線似的。

西澤爾很敏銳,當即斜睨著他。

“怎麼了?”

卡爾不敢隱瞞,遞出iPad。

西澤爾低頭一掃,現實看到那惹人想入非非的緋聞標題。

什麼深夜,什麼美女,標題列得生怕不夠大,幾乎佔據半個螢幕。

西澤爾懶得細看,正好路易端來冰水,水裡冰塊起伏,玻璃杯壁沁著涼涼水珠。

西澤爾接過後一飲而盡,連冰塊都倒進嘴裡,嘎吱嘎吱嚼著。

卡爾聽得骨頭髮酸,總覺得西澤爾嚼的不是冰塊,是他的骨頭。

但他還是頂著西澤爾的面無表情,把螢幕往下劃了劃。

一張碩大地佔據整張螢幕的照片,映入西澤爾眼簾。

只見照片裡,站著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頭髮和領口不羈散開,因為酒氣而帶了些散漫,低頭輕笑的樣子在夜色下很是溫柔。

而就在男人身邊,是個抹胸魚尾禮裙的女人,綢緞面料很好勾勒出勁爆身材,紅唇豔麗像是夜色裡的罌粟花,妖嬈又吸引人,剛好與男人目光交錯。

兩人距離也離得近極了,從鏡頭拍攝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女人像是依偎在男人身上的樣子,那種曖昧氣氛被模糊霓虹燈一渲染,越發濃厚到揮不去。

西澤爾面如鍋底。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照片裡的人是我?”

他的聲音淬著寒意,讓整個客廳瞬間如同浸泡在極地冰水裡。

卡爾懊惱地低下頭去:“我是失職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昨晚那個女人居然留了後招。

卡爾當然清楚,西澤爾就算喝得醉暈過去,也不可能讓這不知來路的女人離他這麼近,狠狠摔在地上才是那個冒昧女人會有的下場。

所以,當他追出去,看到那樣場景的時候,壓根兒沒想女人會不會佔到便宜,更沒想到那女人是抱著別的心思靠近。

給了張名片,嚴厲警告兩句,就將女人隨手打發。

直到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奪命連環電話打到清醒。

卡爾起床看到照片,猶如迎面一擊。

昨天自以為了結掉的麻煩,現在變成爛泥砸來,讓人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

新聞是連夜發的,到現在已經傳遍全世界的網路,登上各國頭條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