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篤定的語氣,不帶一絲疑慮。

格子衫男生不動聲色:“你認識我?”

“今天是我們第三次見。”

第一次看他,像個不修邊幅的藝術家,但江棠卻在警惕他;

第二次看他,彷彿疏於人群的流浪漢,但江棠卻在懷疑他;

第三次看他,他又變了樣子,成了揹著電腦包的工科男。

三次碰面,三種裝扮,三個身份。

雖然江棠已經弄清楚上次是誤會,那個在學校附近遊蕩的變態怪漢身高僅有一米七,還禿頂地中海,種種條件都與面前的男人相差甚遠。

但是,她並不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安全無害的。

她至今能記得,當男人離開人群時,那種毫不掩飾的輕蔑與譏誚,看人如看芻狗,像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冰冷和危險是他唯一的色彩。

偏偏現在,他又能裝出泯於眾人的樣子。

這份偽裝手段,連江棠也要贊聲精彩。

又怎麼能不對他心生警惕呢?

誰知道,在江棠的注視下,對方忽的笑了。

沒有掩飾的聲線,低沉的笑意像是大提琴的吟鳴。

“我知道你能認出我。”

他不過稍稍直起身子,挺闊的肩膀便不再是畏縮的模樣。

如山的巍峨迅速佔據這片空間,不算狹窄的奶茶店頓時就因他變得侷促起來。

“只是好奇想再確認一下。”

江棠面不改色:“你確認之後呢?”

“想認識你。”

“……”

“或許你對我有誤會。”他頓了頓,“我是鬱西,一名演員。”

演員?這的確出乎江棠的意料。

若說這一切偽裝都是演技,那能矇騙過她的眼睛,令她都感知到幾分危險的演技,恐怕不會是什麼默默無聞的演員。

這些日子江棠也惡補了一些娛樂圈知識,從兩眼一抹黑,到現在對華國娛樂圈的藝人名字有了初步瞭解。

但她不記得有演員叫鬱西。

江棠沒有掩飾自己的懷疑。

鬱西看在眼裡,又笑了起來:“我沒騙你,我的下一部電影角色是偽裝成流浪者的殺手,所以我特地換了裝扮,想看有沒有人能認出我。”

江棠捕捉到要點:“所以你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