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州刺史姬松頓首以拜:

臣自上任一來,殫心竭慮,不敢有絲毫懈怠。宣州百廢待興,臣結世家,俺百姓,隨才有些許起色..........”

“但宣州世家出力甚多,竭澤而漁,不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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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灑灑近萬言,這也許是自己寫的最長的奏章了。

他一向都是有事說事,但這次不同,他必須將整個事情說清楚,唯恐擔心看不明白,或者以為這是件小事。

這要是真的按照皇帝的來,這些世家不造反也會對朝廷怨恨,宣州之政是一個樣版,是要將來推廣到其他地方的。

要是第一次都這樣,今後誰還敢參與朝廷的事?

朝廷的信譽還要不要了?到時候這些不給你搗亂就不錯了,還想讓他們出力,想吃屁吧!

吃相太難看了,雖然你是皇帝,但你想將天下所有便宜都佔了不成?

真要這麼幹,你就等著被人造反吧!

“松....松哥兒!”

尉遲寶琳嚥了下口水,艱難道:“咱是不是在潤色潤色?”

剛才他一直在後面,看的清楚,要是就這麼送上去,以陛下脾氣,這還得了?

“不潤,就這麼送上去,陛下要是治罪本侯認了。要是真按照他這麼幹,我還幹個屁啊,還不如回家帶孩子去,省的看著鬧心!”

他說完話猶不解氣,大罵道:“想錢想瘋了,你說說事情能這麼幹嗎?人心還要不要了?”

“我還不管了,誰愛幹誰幹去。”

“反正這天下是他的,愛咋地咋地,乾脆完犢子得了.............”

姬松罵的興起,卻吧尉遲寶琳嚇的辦死。

連忙出門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裡。

“好我的哥哥啊,您不要命了,這話是你能說的?要是被有心人聽到,還不知道出什麼事呢。”

“就當弟弟求您了,您高抬貴嘴,就當可憐可憐弟弟行不?”

姬松沒好氣道:“瞧你那點出息,多大點事,還整日說什麼打遍長安無敵手,我看你就是吹出來的。”

“還無敵手?我看怕是誰都打不過才是。”

姬松這嘴太損了,尉遲寶琳生無可戀地直接蹲在地上不說話。

他算是明白了,要不等姬松把氣全撒出來,誰來了也沒用。

這事傳到陛下耳中,他不知道姬松會不會出事,但自己絕對會被自家老子打死,誰讓自己是當事人呢。

“行了,別蹲這了,好歹也是堂堂縣太爺百里侯,被人看見成什麼樣子?”姬松怒道。

“這封信用八百里加急送出去,警告你,要是敢改一個字,看我怎麼收拾你。”

尉遲寶琳翻個白眼,就當沒聽到。

“給你說話呢,聽到沒有?”

尉遲寶琳被踹了一腳,這下他脾氣也上來了,怒道:“行,您是大爺,我勸不住你,愛咋咋地,我還不管了。”

說完就將奏章揣道懷裡,氣沖沖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