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機?

姬松一愣,隨即想起什麼怔怔地看著對方,這讓裴宣機頓時有些疑惑!

“可是在下哪裡有些不妥?”

姬松搖了搖頭:“無礙,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要是在下猜的不錯的裴兄應該是裴氏之人吧?倒是和在下的一位故人極為相似!”

聽到姬松話,裴宣機也愣了下,好似想到什麼,面對姬松笑容又多了不少。

“哦?不知是何人和在下相似?說不定就是家中長輩?”裴宣機道。

“不說了,那位老人已經去世,說起來徒增傷感而已!”

說完姬松指著牆上的字畫不解道:“這些可都是難得的珍品,別人得一就已是喜出望外,沒想到裴兄這裡卻是.”

姬松雖然沒有說完,但裴宣機還是懂了他的意思,嘆道:“生活所迫而已!”

“成兄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應該知道前些年裴氏在南海之事,說來一言難盡,一無恥之徒,拖累了整個家族,不光是所處的西眷受到朝廷嚴懲,就是我們其他裴氏族人都受到牽連。”

“現在海外雖然還有領地,但早已不復當初聲勢,實在是所需物資太過竟然,當初一場叛亂,整個裴氏投入都打了水漂。”

“加上南海一場曠世之戰,竟然折了當今郕公的一雙腿,如此一來我裴氏備受打壓。現在為了籌集資金不得不得聯合前來,將家裡的一些底蘊賣出換取物資,支援海外領地。”

他目光復雜地看了姬松雙腿一眼,這一眼卻是讓姬松知道他絕對認識自己,說起來自己也算是始作俑者。

但他並沒有半點不自在,裴氏海外叛亂算是咎由自取。裴寂,裴矩為家族留下的情面在這一場叛亂中消耗殆盡,要不是各大世家聯合朝朝廷施壓,吵架滅族都是輕的。

正所謂舊時王謝錢堂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不管你之前多麼的顯耀和不可一世,但一步踏錯,再想起來可就難了!

姬松沉默良久,突然道:“你有恨?”

“不,應該說是不甘!”裴宣機毫不猶豫道。

不甘?看著丰神俊朗的裴宣機,要是沒有那場叛亂,作為裴矩之子,應該現在至少都是一州刺史吧!

但世事無常,錯了就是錯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放下吧,任何錯誤都是要付出代價,能有現在的安穩不好嗎?”在姬松想來他們現在還不放棄海外領地,還想著依靠海外找補家族衰落,這簡直就是鋼絲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本來勇氣運用的海外領地,對著朝廷派去姬潤和長公主李妤坐鎮,漸漸收起爪牙。但這不是長久的,將來海外必然是群雄並起,一場戰亂是不可避免的。

但現在裴氏還存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真以為面對驚人的利益,那些昔日的世家會放過他們?

“將這件收起來吧!”

姬松沒有再說話,好言難勸該死鬼,既然不甘心,那就去爭吧,等到一無所有或許才會明白如今的安穩是何等的難得!

“客人稍待!”

一旁的侍女朝姬松一禮,就將牆上掛著的一副青山綠水潑墨畫收了起來,莊子匣子裡遞給大牛!

眼看姬松付留下一塊玉佩讓他去暗香來取錢,就要離開時,裴宣機神情變幻,突然道:“難道郕國不看好嗎?”

大牛猛地看向裴宣機,只要他稍有不對勁,就會第一時間將其擊殺。凡是威脅到家主的人,他絕不給其機會!

姬松沒有回頭,而是輕聲道:“自在有心而已,一切的選擇都在你們,成與不成誰又知道呢?”

直到姬松的身影再也不見,從屏風後走出一人,要是姬松在此的話定人會認出,此人正是賦閒在家的臨海公主駙馬,魏國公裴律師!

“兄長.”

裴律師看著門外不知在想什麼,直到裴宣機出聲這才回過神來!

“你方才失態了!”

裴律師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