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李承乾怒不可遏,將手中的賬本直接砸了出去,怒道:「好一個盧延,好一個還你清白?你他孃的還有清白嗎?心都黑了吧?」

「你盧氏缺錢嗎?還是朕少了你的俸祿?還好草原異族勾結,倒賣軍械軍馬,倒賣糧草,你的腦袋夠幾次砍的?」

盧延此時已經傻了,他沒想到自己當年做的事情竟然全被翻了出來。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其他為其求情的官員有的悄悄退回去,有的則徹底傻眼。作為世家,他們同氣連枝,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就算是當年你裴氏海外造反,他們也付出一些代價也保下了裴氏一脈。

但這次,太遠子弟,禮部尚書王遠,上前死死地盯著盧延道:「盧延,你老實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你放心,要是被冤枉的,無論如何我等必還你一個清白!」

盧延張了張嘴,想要狡辯,但..........

王原仰頭嘆了口氣,直接跪倒在地,不言不語!

「來人,將此人拉下去,由大理寺,刑部,監察御史三門會審,朕倒是要看看還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更想知道他當年在大唐為難至極都談了什麼?」

「查,仔細的查,誰要是敢徇私枉法,朕嚴懲不貸!」

「退朝!」

姬松被宦官推出大殿,剛準備離開,長孫無忌來到跟前,道:「你倒是好手段,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命,手段還是如此的犀利。」

姬松沒有回頭,輕聲道:「趙國公在說什麼?本公怎麼聽不懂?」

長孫無忌眼睛微縮,就在他要暴走的時候,姬松恍然大悟。

「您是說那個什麼侍郎來著?唉,你看,這不是誹謗嗎?他咎由自取和本公有什麼關係?不過做下這麼多惡事現在才被揭發,確實有些晚了。」

「不過還不錯,正義雖然會遲到,但從來不會缺席,這下好了,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算是老天開眼了啊!」

長孫無忌臉色黑的像鍋底,低聲咬牙道:「你和老夫裝什麼蒜?說你到底想如何?朝堂自有朝堂的規矩,你一出手就置人於死地,這是大忌!」

姬松回頭看了他一眼,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直到看的對方不舒服,這才道:「我就做了,你待如何?」

看到對方臉色大變,姬松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趙國公多慮了,這和本公有什麼關係?行了,時候不早了,在下還有很多事情未曾處理,就不奉陪了!」

不過,隨後又回頭道:「趙公,聽說新幣推廣的不是很順利?要是有什麼難處需要幫忙,本公絕不推辭,哎,到底是多年的交情了,您千萬別客氣!」

長孫無忌臉皮抖動,皮不笑肉笑道:「一定,一定!」

直到再也看不到姬松的背影,他狠狠地砸在身旁的漢白玉護欄上。

「狂妄!」

他沒想到姬松竟然如此油鹽不進,他本來是想為那盧延求情的,但對方根本就不接招,他能怎麼辦?

自己推行新幣之事多奈世家豪門支援,此番盧延被彈劾,看似一人,但這要是查下去怕是能牽扯到一大片,自己要是無動於衷,做事不管,世家豪門還能為自己所用?

要是辦不好新幣推廣這件大事,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將岌岌可危。

姬鬆手段極為狠辣,一出手就不給別人翻盤的機會,這是在警告啊!哼,一群蠢貨,沒事去招惹這混蛋幹嘛?人家嫁閨女,就算是嫁給乞丐又關你們屁事?一個個就像蠢貨一樣到處散播謠言,簡直噁心至極!

「趙公!」

就在長孫無忌出神之際,褚遂良來到跟前,小心道。

褚遂良也是頭皮發麻,剛才他一直關注這邊動靜,看到長孫無忌氣的暴跳如雷,就知道事情結果如何了,但自己受人之託,不得不來啊!

「哦,是登善啊,怎麼?有事?」

收起方才的怒氣,長孫無忌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笑著問道。

「方才..........」

「方才什麼?」褚遂良只感覺一股眼力撲面而來,抬頭看向長孫無忌的面色,只見其充滿了怒氣!

或許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收起怒氣,平靜道:「告訴他們,自己惹的事情自己擺平,本公無能為力。」

「一個個簡直愚蠢至極,區區流言能傷著他還是能將他怎麼樣?除了說明他們無能,還能代表什麼?」

「愚蠢!」

深吸一口氣,也或許是撒完了火氣,陰沉道:「這件事本公會在陛下面前婉轉一二,但你也知道他和陛下的關係,就算本公是陛下的親舅爺,也是心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