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著一件薄衫,給姬松披上後就坐在石凳上。

「你在等盧國公他們?」

要說這個世間誰最瞭解姬松,除了母親,恐怕就屬平陽了。就連攸寧有時候都不清楚他心中想些什麼,更不要說長孫和皇帝了。

他們站的太高,看到的都是他們願意看到的,或者說希望看到的。

這些年,平陽為他做了多少事,他也記不清楚了。太多了,多到他連感激的話都說不出口。

多少的刀光劍影,多少的陰謀詭計,他之所以能一一度過,沒有平陽這個定海神針在,早

就不知道被毒打到什麼地步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

她或許如平靜的湖面不起波瀾,或許如青天白雲般常見。但很多人卻不知道在平靜湖面上的暗流才是最危險的,白雲後烏雲才是最致命的。

他們之間無需說什麼感激的話,因為說了反而矯情,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看了眼平陽,姬松點點頭:「是啊,這會兒也應該到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房門被開啟,只見老程和老郭二人走了進來。當看到姬松和平陽倆人時,異口同聲道:「你在等我們?」

姬松笑了,道:「不然呢?誰大半夜不睡在這兒吹風?」

「行了,來了就先喝口茶吧,估計今晚一時半會兒睡不了嘍!」

給兩人續上茶水,示意喝了再說。

老程看了姬松一眼,也不客氣,大口喝了起來。

「戰損如何?」

「死百餘人,重傷數百,傷亡總計千餘!」

「可曾大意?」

「不曾!」

「那可曾被敵人懷疑?」

「不曾!」

姬松沉默片刻,道:「都是投石車........造成的傷亡?」

老程沉默了,郭孝恪嘆道:「除了它,還能是什麼?論盔甲我大唐完勝,論戰力,不輸對方,依靠城牆,哪能有這麼多傷亡?」

平陽欲言又止,但每次都被姬松一個眼神壓下。這個時候他不適合說話,不但不會起到安撫的作用,還有可能徹底激怒兩位老將。

「大食戰力如何?」

程咬金吸了口氣:「雖然有些長他人志氣,但不得不承認大食人打仗確實有一手,在悍不畏死上,大唐稍遜一籌。他們好像不知死為何物,不知恐懼,甚至有些.......有些.......」

「有些狂熱.......甚至解脫?或者是欣喜?」

姬松接過話頭,嘆道:「這就是以宗教建國的恐怖之處,他們有堅定的信仰,被***的那套徹底影響,認為死不過是通往神國的開始。」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要是人人如此,這仗還怎麼打?當敵人不畏懼死亡的時候,一切陰謀詭計都將大打折扣,也只有從根本上削弱敵人計程車氣,打擊他們的信仰,讓他們自身產生懷疑,或者國內出現動亂,又或者讓他們看清高層的嘴臉。」

「才有可能動搖他們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