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期間,至少也有了阻擋風雪的能力,在這個冬季也能好熬一些,不至於出現大量的凍傷。

他縮在鋪著厚厚皮毛的輪椅上,大牛在後面推著,他皮冒看向城內還在勞作的俘虜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隨後就丟的無影無蹤!

這世上從來都不公平,在國家和民族利益之間,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

西突厥,這個在東突厥滅亡後還一直存在的突厥勢力,從現在開始他們也將慢慢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或許後世的史學家會時不時地惋惜一個草原霸主的消失。

但現在,對於大唐來說,突厥就是仇恨的代名詞,在剛剛結束異族統治中原才不到百年的時代,人們還沒有忘記中原周邊異族對漢族百姓的傷害。

雖然經過漫長的數百年融合,特別是長江以北,漢家血脈的定界早已模湖不清。

江南人鄙視中原已非華夏血脈,中原人鄙視江南人不過喪家之犬。隋朝數十年間,不管是隋文帝楊堅,還是隋煬帝楊廣,他們都在努力彌補這種分割數百年的裂痕。

但顯而易見,楊堅出身關隴軍事貴族,自身的立場就決定也不大可能做出優待南方氏族的旨意。不然,心高氣傲的關隴貴族會讓他安穩?

他興科舉,收攏土地,建立嚴格的戶籍制度。建糧倉,啟用南方和關東氏族進入朝堂。雖然此舉讓關隴貴族不滿,但卻還在底線之上,不曾惹出什麼***煩。

如果再給楊堅二十年時間,或許憑藉著他的高超手腕,能將這種裂痕彌補。

但他死的太早了,繼位者楊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漢族主義者,他是個聰明人,高句麗之戰上的做法實在不得不讓人滴咕。

在他的騷操作下,關東貴族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在天下大亂之際,關隴貴族推出李淵,立即拿下太原並且西進關中。

關中,那可是關隴貴族的大本營,這也是楊廣力排眾議,不聽眾人勸阻,非要遷都洛陽的原因。因為他知道,在關中,他是鬥不過那些人的。

平陽當年能在關中拉起十萬大軍,敢說沒有他們在背後支援

他們要糧有糧,要人有人。隨便一家都能拉起數萬大軍。

一場波及天下的大亂徹底拉開,但無可否認,最後還是關隴貴族勝了。但卻只是勝了一半。

李淵雖然玩弄權術,但無可否認他確實遏制了關隴貴族的勢力。在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後,更是加大了對他們的遏制。

直到現在,雖然他們的勢力還很強大,但卻無法隨便威脅皇權了。

到了這時,啟用關東氏族遏制關隴貴族,加上姬松他在南方的作為,讓南方氏族也踏入朝堂。被壓制數百年的南方氏族豈會放棄這個機會?

各方起勢,卻唯獨關隴貴族慢慢澹出朝堂。

隨著大航海的開啟,眾人有了新的選擇,不管是哪方勢力,此時都已在皇權的掌控之下。

科舉的重新定義,在皇帝的手腕下,南北之間的裂痕正在快速消失。

說這麼多,就是在說明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是突厥,還是高句麗,或者是鮮卑,又或者是其他異族。在此時的大唐面前,他們只有一個選擇。

要麼消亡,要麼融合。

姬松略過瘦骨如柴的突厥俘虜,眼中再無一絲同情。這個世上同情是最無用的東西。要是易地而處,大唐百姓只會更慘。

他們最後的結局,只能是融入大唐,或許百年之後,他們後代早已不記得他們祖先的豐功偉業,而是以炎黃子孫為榮。

這是時代的選擇,不是你消滅我,就是我消滅你。

其他的突厥婦孺此時已在整個西域安置妥當,只要這些人能活著熬過這段時間,他們還是有機會和家人團聚的。

城池中央,有一座正在建造的高大建築,此時已經有了一絲輪廓。

這裡就是李淳風建造的道家宮觀,規模僅次於長安的道觀,甚至在有些地方還要遠遠超出。

在建造場地的一旁,有一座已經建好的府宅,那就是他在安西的駐地。

進入府宅,門口的親衛肅然而立。目視大將軍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這才收回目光,不停地在府宅前巡視,只要路過的人稍稍有些不對,必然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外面冰天雪地,但在府宅的大堂卻溫暖如春。六個頗大的火爐在燃燒著熊熊烈火,在其中等候的眾人也只能脫下厚厚衣服,不然熱的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