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欣喜一場的女子,他笑著道:“怎麼?自己家我還不能回來了?”

“沒....沒有.......只是.........”

她本就是不善言辭的女子,突然被自己丈夫這麼說頓時有些著急。但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時間竟然急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姬呂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玩笑之語竟然惹的妻子哭了,這可把他弄得措手不及。要論起殺人,那是沒得說,他還沒怕過誰。但輪到哄女人?

天啊,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那個混蛋敢欺辱我兒媳婦?看老孃不打斷他的腿?敢在我姬家莊子撒野,不想活了不成?”

就在姬呂想著要不要哄哄的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婦人聲音傳來。

只見一位身著樸素,年紀約知命之齡的老夫人出現在眼前。手中拿著一把切菜的刀,圍著圍裙,怒氣衝衝地朝他走來。

“娘?”

“嗯?”

老婦人被一聲娘打斷,定眼一看,這不是自家兒子還能是誰?

“呸,你還知道回來?回來也就罷了,剛進門就罷你媳婦給弄哭了,果然好本事!”

說完就不在搭理自己這個傻兒子,拉著媳婦就往裡面走去。

“娘,不關夫君是事,是兒媳自己的原因.......”

姬呂母親聞言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就還拿他當個寶,誰家丈夫整天不著家?得得得,你們夫妻愛咋地咋地,你就慣著他吧,有你後悔的時候!”

然後瞪了兒子一眼,警告道:“你小子給老孃聽著,你要是膽敢欺負慧娘,老孃就沒你這個兒子。反正有我孫兒給我養老送終,有你沒你沒什麼區別。”

完了沒好氣地點了下慧孃的額頭,這才進去做飯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兒子,雖然有這樣那樣的不好,但回來了,沒道理不給做頓好飯吃!

嗯,老孃是心疼兒媳婦,那那小子又什麼關係?

此時慧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姬呂一時間也尷尬的很,但作為男人沒有要女人主動的道理!

“慧娘,這短時間家裡可還好?”

“嗯,都好,娘,還有孩子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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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在皎潔的月光中姬家莊子顯得格外靜謐。時而傳來犬吠聲,才讓人感覺到絲絲煙火氣。

在靠近書院的一座院子裡,一個青年正在看書,要是走進會發現他看的不是別的,正是姬松編撰的航海手冊。

“公子,您該歇息了!”

這時一個老者走了出來,看到少年認真的模樣頓時一陣歡喜。

“不礙事的,我在看看就睡,您老也是困了就先去誰吧,不用管我的。”少年抬起頭來笑著說道。

此人不是李安又能是何人?

姬氏學堂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學生,只是在外人看來平日裡沉默寡言,更是不合群,久而久之就成了透明人物。當所有人都為自己前程奮鬥的時候,他卻跟著去了海上,在殷州一待就是十年。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十六歲隨船出海,現在已經二十八歲,都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

他的婚事是攸寧幫著張羅的,不算什麼大戶人家,但也不錯。妻子孃家也算是一個小世家,岳丈在登州港為官,算個不大不小的官職。

“幼娘和孩子都睡了?”

李安好似無意道。

老人神情一變,低聲道:“剛剛睡下!”

“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李安突然說道:“你說我那老師是不是已經發現我們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