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那小子你想怎麼收拾?活颳了了還是怎麼地,你給個章程,哥哥絕對給你辦的妥妥的。」

秦叔玉根本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成梁是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不說武藝,就是姬氏在江南的勢力收拾一個豪強之家的紈絝,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成梁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道:「弟弟是來杭州安家的,可不是來除暴安良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咱們可是守法百姓,豈能無視國法?」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秦懷玉一愣,隨即指著成梁笑了起來,最後更是笑出了眼淚...............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竟然還是如此風趣。想當年咱們當中就數你腹黑,表面上看著挺和善的,整日裡笑眯眯和個彌勒佛似的,但只要誰敢惹你,背後裡你可沒少使損招啊!」

想起當年的事情,秦懷玉一時間也有些感慨!

當年自己等人雖然和姬松關係不錯,但卻總有層隔閡,每當他們玩鬧的時候,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頑童一般,讓人很不舒服。

加上又是自己等人名義上的老師,家裡也時常叮囑要尊重對方,搞得他們都不敢和姬松玩了。

之後就更不用說了,人家的官職地位,爵位那是蹭蹭地往上躥,現在更是和自家老爺子一個水準的人物,他們更加不敢了。

反倒是姬氏學堂中的這些姬氏族人,還有哪些一起學習的同窗關係很好。他們雖然身在勳貴之家,但卻並不是目中無人的人。

凡是在姬氏學堂讀書的,有幾個身份是簡單的?所以之間也就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挺玩的來的。

聽到秦懷玉侃流自己,成梁也不生氣,顯然早就習慣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總是這個樣子,真恨不得揍你一頓!」

看到這傢伙又露出如此表情,秦懷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你小子來之前也不打聲招呼?你哥哥我現在好歹也是一方刺史,庇護你個姬氏分家還綽綽有餘的。」

「怎麼?看不起哥哥怎地?」

面對秦懷玉的責問,成梁無奈道:「我的好哥哥啊,小弟倒是想,但家裡說了,既然分出去了就要自力更生,只要不涉及自身安全之事,就不得打著姬氏的旗號在外面做事,不然輕則家法伺候,重則取消分家資格。」

成梁兩手一攤,道:「你讓我怎麼辦?」

「要不是這次鬧的沸沸揚揚,你遲早要知道,小弟也不會來的。既然遲早的事,還不如小弟先來給你說聲,省的你到時候到我家來。」

秦懷玉揮了揮手:「松哥兒就是這性子,以前就謹慎的很,現在更是連帶著你們也跟著謹慎起來,無趣,忒他孃的無趣。人生在世,要是不能隨心所欲,活的痛痛快快,那還不如死了算逑!」

「反正我是學不來的!」

聽到秦懷玉的話,成梁卻搖頭道:「哥哥卻是錯了,謹慎有什麼不好?我那堂哥一生謹慎,這才成就了他。」

「你啊,現在是秦家的頂樑柱,老爺子現在就指望著你了,你要是還不將這性子改改,到時候可怎麼的了?」

「我那堂兄以前說過這樣一句話:說人啊,這一生不光是為自己活著,親人,朋友,愛人,孩子。要想一生安樂,唯有謹慎先行,遇事三思,六思,九思。不為自己,那也得為家人考慮下不是?」

「你看看,我那堂兄要是個狠心的,保管比誰都活的痛快,但就是我們這些不成器的族人拖累,這才讓他束手束腳,被綁在原地動彈不得。」

成梁無奈道:「弟弟也不怕你笑話,當年為了不讓堂兄去海上,三叔公帶著全族男女老少跪在堂兄面前,這才將

他按住。」

「說出來也丟人,我等看似安樂,但我們都知道,只要堂兄在一日,我姬氏就有一日興盛。說自私也好,無奈也罷。總之是我們虧欠他的。」

秦懷玉聞言一愣,瞪大了眼睛道:「真的假的?這事怎麼沒聽人說起過?」

「有什麼好說的?丟人的事誰好意思說?要是被三叔公知道誰在外面嚼舌根,那家法可不是擺設!」

成梁沒好氣道。

秦懷玉倒吸一口冷氣,低頭沉默良久,突然端起酒杯,鄭重道:「今日算是哥哥欠你一人情,這話不是通家之好是不會說的。」

「哥哥現在才知道老爺子為何一直拿我和松哥兒比較。這他孃的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仍啊!」

成親擺擺手:「這有什麼好謝的?小弟也是話趕話趕到這兒了。你要是覺得有道理那是兄弟的福分,要是覺得沒道理,就當我酒後胡話,姑且一聽!」

秦懷玉給成梁倒上酒,感慨道:「以前覺得姬氏強大是運氣使然,但今日哥哥算是開了眼界,這世上就沒有運氣,就你小子的本事,要是去軍中,當上一方將領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但你卻拒絕的大將軍的招攬,這點哥哥佩服!」

當年李績大將軍也看到了成梁的本事,本想著提拔下先去邊疆混上幾年,等有機會回到長安,一個將軍的頭銜是少不了的。

但誰知這傢伙竟然拒絕了,幹滿三年後愣是歡歡喜喜地回家去了,很多人都為他可惜不已,認為他失去了一個天大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