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屬下人此時早已傻眼,都是長安地界混的人,長孫衝等人離開長安日久,不認識也情有可原。

但剛剛到來的少年他們可都認識,這位可是郕國公家的二公子,自家都尉經常吹噓自家侄兒有多麼多麼了不起,以前還見過幾面呢。

但能被這位稱之為叔叔的人,還複姓長孫?這他孃的要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何人,他們就在長安白混了。

再聽到自家都尉的呼救聲,他們立即將目光挪向別處,就像眼前之人他們不認識似的,要是讓人知道躺在地上的這位是自家都尉,自己還在其收下當差,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都嫌丟人。

“見過二公子!”

看到姬澤到來,程處弼幾個手下連忙行禮道。

“行了,這裡沒你們什麼事,這不過是誤會罷了,晚點我親自送你家都尉回府,你們都去忙吧,事後請你們吃酒!”

這會兒姬澤大概也明白髮生什麼事了,無非是程處弼撞到鐵板了,被人收拾了一頓。

“小侄姬澤見過諸位叔叔,父親政務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迎接諸位,就讓小子前來迎接。說等忙完這陣子親自給諸位叔叔賠罪!”

從姬澤一開始出現,長孫衝等人就不言不語,看著姬澤處理此事,也是心存考校的意思!

沒想到小小年紀出事果斷又不失手腕,真不愧是姬松的兒子。

“沒想到幾年不見都長成大小夥了?要不是你自報家門我們都認不出來。”

“既然你父親派你來了,那就跟在我們身後,多看,多聽,少說話。”

姬澤送了口氣,連忙道:“叔叔放心!”

“嗯!”

長孫衝面上不動聲色,但心底已經將姬松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孃的佔便宜都佔到這份上了,也沒誰了。

想給自家兒子鋪路,卻想拿他們當墊背的,這就過分了。

但礙於長輩身份,沒有表現出來,不但不能說,還要好好照顧好這小子,要是真出了事,他們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別人不知道這些年的事情,他們可是全都看在眼裡。每月家裡的信都沒斷過。現在人家姬松是郕國公,和他們老子平起平坐,更是被陛下委任為武英閣的監察使,身兼兵部尚書,和他們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沒法比啊!

當年他們可是承了人家不少人情,很多功勞都是人家分潤的,這人情得還,現在看來這人情就落在眼前這個看起來靦腆的小子身上了。

略過姬澤,在裝死的程處弼身上踢了一腳。

“起來,再裝死我們把你脫光了扔到平康坊去,相信那些會有人感興趣了。雖然長得寒顫了點,但至少還有點本錢不是?”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長孫衝剛說完,在地上躺屍的程處弼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絲毫不顧及臉上的淤青,抱拳道:“小弟見過諸位哥哥!”

“我說你小子可以啊,這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你是牛逼上天了?你哥那混蛋呢?是不是一天天待在陛下身邊,就以為自己牛逼的很?不把我們這些兄弟放在眼裡?”

“人家松哥兒我們沒法比,但他程處嗣敢拿喬就過分了。”

程處弼聽到這話連忙道:“這你得問我哥去,他現在一天忙的連家都不回,我那知道他什麼意思?”

“程叔叔正在來的路上呢,方才護送陛下去了趟芙蓉園,說是交接完了就來,這會兒也應該到了。”

姬澤是個有眼色的,看到幾位叔叔臉色不太好,就趕忙解釋道。

他也不算說謊,剛才來的路上卻是遇到了,只不過人家根本不知道他們今日要回來,還是自己給說的。

不過按照處嗣叔叔的性格,等會兒肯定要來的。

“行了,他孃的,想當初咱們出長安的時候,那可是萬人空巷,現在回來了卻連個人影都沒有,都是一群勢利眼。”

房遺愛罵罵咧咧道。

姬澤聞言心道,你們當年在長安什麼地位心裡就沒點數嗎?萬人空巷是送你嗎?那是在送瘟神。

你們走了長安百姓高興都來不及,記得當年還放爆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