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潤先是哈哈大笑,隨後大聲喊道。

“母親,奶奶,各位長輩,妤兒,且回吧!”

看著一個個擔憂不捨得面孔,姬潤強忍著心中的季動,有些哽咽地對弟弟姬澤說道:“大哥走後家裡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爹孃!”

姬澤一直都比較沉默,他沒有較為豐富的情感流露,但在聽到大哥的話後,認真地點頭道:“大哥放心,我會照顧好爹孃的!”

姬潤的目光一一從眾人臉上劃過,最後看向言空無一人的城樓,大聲道:“駕!”

“潤兒!”

聽到身後撕心裂肺的叫喊省,姬潤想回頭,但還是忍住了。

攸寧愣愣地看著兒子離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這才氣餒道:“走吧!回家!”

小貓攙扶著母親,心疼的很,但也知道一時的勸慰並不能改變什麼,她只能靜靜地陪在母親身邊,希望這樣能讓他好受一些吧!

姬母看著難受,勸道:“攸寧,你也看開些!孩子總有離開身邊獨自成長得時候,當年你夫君比潤兒還小的時候就已經上陣殺敵,那時候為孃的心何嘗不和你一樣?”

“但這就是男人的命,沒法子的!”

謝廉今日也來了,姬松的岳母張氏就陪在女兒身邊不停地安慰著。

攸寧聞言強笑下道:“娘,兒媳沒事!”

“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兒媳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總是希望這一天能來的晚一些。但現在...............”

謝廉嘆氣道:“好了,潤兒也不希望你這樣子。照顧好你自己就是對孩子們最大的幫助,至少無論什麼時候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親人一切安好,這比什麼都重要。”

“別說潤兒了,你弟弟現在我都三年沒見人了,我那孫兒長什麼樣我都不記得了。”

“兒孫自由兒孫福,該放手時須放手,不然何以成長?作為家裡的頂樑柱,就要明白自己承受的要比別人多的多,不經歷些成長,何以應對四面的豺狼?”

攸寧聞言,擦下眼淚,哽咽道:“您說的這些女兒都明白,但.........但就是捨不得啊!”

眾人看到這樣也是無奈,但卻無法子,只能寄希望於時間長了能好些吧!

攸寧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姬松和老尉遲絲毫沒有國公爺的模樣,靠著城垛喝著酒。

也不知老尉遲怎麼地就從城牆上的一個洞口掏出來一瓶酒,姬松一聞,好傢伙,還是醉仙樓的好酒。

二話不說就大口喝了一口,心疼的老尉遲連忙搶了過來。

“哎哎哎,你小子慢點喝!”

“這可是老子好不容易弄來的,可別一下子喝完了。”

搶過酒瓶,小心喝了一口,有趕忙藏在懷裡,生怕被姬松給糟蹋了。

撇撇嘴,姬松不準備跟這個小氣的計較。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完往事聊孩子,聊完孩子聊軍中,聊完軍中聊朝堂,最後竟然聊到了皇帝。

打量四周確定沒人後,尉遲恭放下手中的戟,道:“現在沒人能看懂陛下,連我們這些老人都不能。朝堂上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小子不是和房玄齡他們關係不錯嗎?怎麼?現在鬧翻了?”

姬松沒有絲毫意外他會知道此事,朝堂上的人不是傻子,早就發現了姬松和兩位當朝宰相的異常,好像防著他一樣。

但房、杜二人不說,姬松又是不多說,眾人也就只能猜測。

伸了伸懶腰,姬松沒好氣道:“我哪敢吶,人家是一人之上,萬萬人之上的當朝宰相,我哪敢和他們頂缸?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