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有些羞愧,河東等地算是少有的安穩之地,大唐的起家之地,也是隋末亂世中最早安定下來的地方,基本上沒經歷過什麼大戰。

他年幼時雖然和母親過的艱苦,但卻沒經歷過兵亂或者朝不保夕的日子。

相比先生,自己算是幸運的了。

姬松神情有些離散,好似陷入回憶中。

“最後我父親入了左驍衛,生活這才安穩下來,但在我五歲時,卻被告知他被突厥人折磨致死。”

說道這裡他臉上滿是猙獰,身上強烈至極的殺氣,就是膽大的薛禮有感到駭然,這.....這得殺多少人啊!

“從此後,本侯勤學武藝,讀書明理,不懂得就刻在木板上,等有機會就向人請教,直到識字後,這才有機會接觸族中傳承。”

這點薛禮聽人說過,好像先生是當年郕國中的一支,早年一直隱居秦嶺當中,直到前秦時才搬出來,距今不過百年!

“十五歲時,突厥南下,陳兵渭水,機緣巧合得知是仇人領兵,本侯單人一馬親自手刃敵首,終於大仇得報,後被封好畤侯縣侯!”

然後看著有些駭然的薛禮道:“本侯掌司農寺,開數百萬畝荒地,北上馬踏突厥王庭,這才有了現在的成就。”

“告訴你這些,不是在炫耀,而是在告訴你,為你向陛下求情,是本侯在你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你有萬夫不當之勇,現在也在書院學習兵書戰策,只要不出意外,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為師不能讓你毀在區區火藥上面。你要是真的感激為師,那就徹徹底底地將火藥的事情忘記,那不是現在的你可以接觸的。”

“將來就是子孫妻子都不能洩露分毫,不然,稍有不慎,就是殺身之禍,切記!”

薛禮無語,他能聽出先生的殷切,但自己真的可以嗎?

姬松沒想著他回答,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本侯已經向陛下擔保,你暫時不會有什麼什麼事情!”

“今後好好讀書習武,有什麼不懂得就來問我,只有我知道的,絕對不會藏私。你母親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休書一封,我會派人將她接來的,你到時再山下買幾畝田,今後就安頓下來吧!”

薛禮激動地看著姬松,不敢相通道:“真......真的?”

姬松笑這點頭。

“多謝先生!”

說完就跪下磕頭道。

“快快起來!其實你不必謝我,將你母親接來長安,相必你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將這件事爛到肚子裡吧!”

薛禮怔神,艱難道:“學生明白!”

姬松點點頭,說道:“今後做事千萬要謹慎,任何不合時宜的東西出現,都將時一次災難,還希望你謹記!”

直到姬松將薛禮送出房門,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今日的事對他來說有些殘忍,但何嘗不是做錯事的代價呢?

“先生!”

就在姬松想要轉身離去時,卻聽到薛禮的聲音,不解地回頭看著他。

“學生已十八,但還沒有字,也沒什麼長輩,先生是禮的老師,請先生賜字!”

他緊張地看著姬松,好似擔心被拒絕一般!

但姬松卻笑了,看來是自己小看這小子了,能青史留名的就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這不就反應上來了嘛!

“子曰:仁義禮智信,你名為:禮,正所謂:禮為先,仁為貴。就叫仁貴吧!”

薛禮眼前一亮,喃喃道:“仁貴?那我今後就叫薛禮,薛仁貴!”

“多謝先生,學生告退!”

對姬松恭恭敬敬一禮,隨後快步離去。

“真是聰明的小子!”

姬松看到他離去的背影,笑著搖搖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