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勤勞的農夫伯伯們可不會讓他們急著輪迴的。

至少,也要等到被吃到肚子裡,發揮自身作用之後,再進行輪迴。

辛勞一年,可不能只享受農夫伯伯的伺候,而不想付出。

這樣可不行,於是展現在姬松眼前的就是一幅活生生的,農家豐收搶收的熱烈畫面。

姬松看的起勁,走到田間拿起一旁備用的鐮刀,就如旋風般的開始收割起來。

他可不懂得什麼紮結捆麥,只是怎麼起勁怎麼來。

不一會兒,就被他收割了不小的一片,只有那東一堆,西一堆的麥杆訴說著這個無良農夫的罪行。

姬松這邊的異常很快就被人發現了,待大家看到一片狼藉的麥田,和站在那裡欣賞自己傑作的家主,頓時哭笑不得。

“我的松哥兒喲,你不在家待著,跑到這兒幹啥嘞?”

三叔公一臉寵溺地拉著姬松的手,反覆翻看著有沒有被磨破。

看到沒什麼損傷,就對一旁看熱鬧的人吼道:“看什麼看?還不回去幹活,松哥兒要不是看到你們一個個慢騰騰的,心裡著急,這才會下地幹活,還不快點收完,等著下雨獻給老天爺呢?”

姬松尷尬地站在那裡,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唉,終於活成了上輩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姬松如是想到。

關中漢子就是這樣,華夏漫長的歷史中,關中這個地方就從來沒怎麼平靜過。

要是將時間拉長,一千年的時間裡至少有一半時間都處於戰爭時期。

他們習慣了生離死別,當兵也成為了一種生活技能。

從古到今,關中兵就是精銳的代名詞,但也是最桀驁不馴的。

周文王時期他們東出中原,橫掃天下,覆商興周;

先秦時期,還是他們助秦王嬴政滅六國而四海一;

漢高祖憑此定漢基業四百年;

隋唐更是靠著關中府兵以御強敵;

宋有西軍;明有秦軍,這足以說明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是多麼的堅韌和強悍。

所以,在來到關中後,不要認為大聲說話是不尊重你,這不是在針對誰,而是因為他本身就如此的性格,這也是關中這片土地賦予他的性格。

他們有時候暴躁的像個暴熊,但對親近的人又溫柔的像個憨子。

有人說他們是沒有心機的憨憨;

也有人說他們不易相處,在經過漫長的時間裡,戰爭的基因早已將他們滲透,鐵血與溫柔並存,耿直和真誠同行。

這,就是他們的性格。

作為他們看著長大的松哥兒,他們是寵溺的;

作為族長,他們是敬愛的;

作為被朝廷冊封的爵爺,他們是驕傲的。

三叔公的樣子,就像是自家孩子在搗蛋一樣,自己可以說,可以罵,甚至打。

但是,別人敢說聲試試,弄不死你?

被三叔公這樣慣著的姬松,再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他們也不怕自己被慣成一個紈絝,這樣旁若無人又毫無道理的寵溺,真的好嗎?

但是,自己心裡怎麼就這樣的暢快呢?姬松心裡想到。